秦朗給蘇音安排的是部隊內(nèi)部招待所。
這里不對外營業(yè),私密性相對較好。蘇音暫時不知道這點,可相較于重生后住過的凌家別墅和徐家筒子樓,招待所無疑更讓她安心。
一夜安睡,第二天清早生物鐘叫她準(zhǔn)時起床,洗漱后憑早餐券下樓吃飯。
招待所準(zhǔn)備的早餐是自助,雖然樣式比不上身為準(zhǔn)五星的凌光大酒店豐富,可勝在干凈。裝包子的不銹鋼托盤被刷得光可鑒人,一個個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肉包子擺在那,看起來就很實惠。
蘇音拿托盤取了只大肉包,夾一小筷子咸菜,再盛點小米粥,找靠窗戶邊的位置坐下。
伸手拿起包子剛準(zhǔn)備開動,就看到隔著桌子靠窗位置坐著個熟悉的人。
剃著小平頭、肌肉發(fā)達(dá)……
正是昨晚買足彩時在投注點見過的那人。對方額頭上有道疤,蘇音對他印象很深。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蘇音下意識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她一個獨(dú)身未成年女子,身嬌體弱,懷揣巨款大半夜買彩票,的確很容易被人盯上。
可很快她到另外一點。
昨晚偽裝過后,她看過atm機(jī)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說實話,打扮得跟個食死徒似得,如果有路人拍張照片問她這是誰,估計連她自己也不會認(rèn)出來。
對方不可能認(rèn)出她。
蘇音長舒一口氣,拿起勺子準(zhǔn)備喝粥?;蛟S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相隔一張桌子,位于餐廳里手的健碩中年男子抬起頭,從左邊額頭到右眼眼角一道超級長的疤,讓他原本就不怎么出色的容貌越發(fā)顯得兇神惡煞。
四目相對間,氣氛有些尷尬。
昨晚燈光昏暗蘇音沒怎么看清,如今借著晨光疤痕清晰地顯露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她嚇得掉了勺子。
清脆的碰撞聲傳來,蘇音理智回籠。
對方能坐在這吃早餐,應(yīng)該也是住招待所的客人,身份上是安全的。而她剛才的反應(yīng),實在是有些不禮貌。
臉上露出不好意思,她主動開口寒暄:“早,這邊早餐好像還不錯?!?br/> “恩?!?br/> 隔著一張餐桌,林權(quán)微微點頭。
這道疤跟了他有些年頭,尋常人第一次看到基本都會嚇一跳,次數(shù)多了她已經(jīng)麻木。小姑娘只是掉個勺子,還沒有尖叫出聲,已經(jīng)算很給他面子。
只是……這聲線怎么有些熟悉?
林權(quán)看向她握勺子的那只手,十指纖纖、白嫩纖細(xì),如此漂亮的手,除非不注意,否則見過后便會印象深刻。
原來是她啊。
一個漂亮小姑娘,大半夜打扮得跟鬼似得,還刻意壓低嗓音,身懷巨款去買彩票,買得還是人人看衰的韓國隊……
自從幾年前負(fù)傷退役之后,林權(quán)已經(jīng)很久沒遇到這么讓他感興趣的事情了。
低頭,他掩蓋住臉上的興奮。
蘇音安安靜靜吃完早餐,上樓研究了會中考原題,看時間差不多背著書包往學(xué)校走。
她到教室時徐雯雯已經(jīng)坐在了位置上,小姑娘臉色不怎么好,眼底泛著淡淡的黑眼圈,一副沒睡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