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張人憎狗嫌的嘴哪去了?”溫舟依然憋不住笑的對著黃毛嘲諷。
而這次黃毛卻沒有還擊,整個人還處于失神的狀態(tài),整個人呆立在椅子上,嘴里念念有詞:
難道我只是個渴望母愛的小屁孩?
難道我一直推崇的正義其實(shí)只是種假象?
難道我只是個被獸性操控的野獸……
“差不多行了啊,你這殺敵一百自損八千的技能哪學(xué)的啊!別阿貍開個大,你沒能把人激怒先把自己魂搞沒了……”
“我可能只是一只野獸……”黃毛臉色蒼白,雙目失神,整個人出于往生狀態(tài)。
“你一邊野去吧你!你不行早說啊,浪費(fèi)時間不說還丟人現(xiàn)眼,看我的!”溫舟自信的轉(zhuǎn)過頭,目光炙熱的看向?qū)γ娴膮切娜铩?br/> 感受到溫舟的目光,吳心蕊也看了過來,眼中帶著滿滿的蔑視。
蔑視?
溫舟使勁的搖了搖頭,一定是看錯了,一直保持著大小姐良好教養(yǎng)的黑長直怎么會蔑視的看著人呢?
溫舟定了定神又深情款款的看了過去,努力的壓低嗓音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有磁性:“你是迷失了嗎?”
吳心蕊眼神不變,開口道:“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在四處遠(yuǎn)望,也許你是個夢想家,也許你只是害怕被別人看到你本來的樣子,一個痛苦不堪的騙子,想要抓住幸福的碎片,卻只能任由真正的快樂從指間溜走,內(nèi)心深處知道自己永遠(yuǎn)不能擁有那曾極度渴望的生活,靈魂支離破碎……”溫舟瞇起了雙眼,在充滿磁性的嗓音映襯下,整個人也變得憂郁了起來。
“哦!”吳心蕊表情不變的回答道。
哦?只是哦?
溫舟一頭霧水的看著毫無反應(yīng)的吳心蕊,難道是攻擊力不夠?
溫舟在桌底下偷偷的握了握拳給自己打氣,又一臉憂郁的看著吳心蕊道:“家財萬貫的大小姐呦,你有沒有在某個安靜的夜晚對著繁星發(fā)呆,內(nèi)心被空虛填滿,無聲的質(zhì)問蒼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六歲的你一只蝴蝶就能快樂一整個夏天,如今的你穿著名牌,帶著名表,開著限量版的跑車,卻再也找不回那種從心底蔓延到嘴角的笑,每天沒辦法面對鏡子里陌生的自己,于是只能在臉上一層層涂抹,涂抹出一個自以為厚到能隱藏自己的面具,偏偏只通過雙眼,就透露了空虛軀殼的本質(zhì),像個活尸一樣,漫無目的的游蕩在人間!”
“哦!”依然是毫無波動的聲音,吳心蕊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回答。
哦?還是哦?
“有沒有在某一秒鐘,忽然覺得自己像一條狗?”
溫舟瞇起了眼睛,決定放個大……
“有車子在你的身邊經(jīng)過,于是你就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給自己打氣,努力!堅持!拼搏!奮斗!一邊追一邊喘,一直喘到肺都炸了,腿也抖成了篩子,偏偏你卻在這種痛苦中感受到了充實(shí)!覺得自己還在路上!覺得自己還有目標(biāo)!覺得自己還像個人!那么追上了又怎么樣呢?你要拿那輛車干嘛呢?你有計劃嗎?不,你沒有!你只是因為別的狗也在追,于是你也就跟著追,你只是害怕被超過被落下!那么別的狗有計劃嗎?也沒有!同樣也是怕被落下!于是一群狗奔波著生,奔波著死,偏偏咽氣之前還能一臉滿足的回過頭看向來時的路,說一句:哦!我的狗生一片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