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雖然竇晟本人有點討嫌，但作為一個up主很招人喜歡。
謝瀾一不小心就刷了一宿竇晟的視頻。
第二天飄進教室坐在座位上，謝瀾感覺自己頭頂在冒仙氣。
竇晟把家里帶的可可奶丟一個給他，被他無情推開。
竇晟一頓，“還生氣??？”
“沒，不想喝這個?！敝x瀾睡眼惺忪低頭掏教材，“我需要的是咖啡。”
竇晟哦了聲，瞟眼后門低頭摁了摁手機，嘀咕道：“幾點睡啊困這樣?！?br/>
沒睡，就補了你二十多個視頻，上癮。
謝瀾撐著腦袋絕望地打了個哈欠。
過一會，前面戴佑回頭，拿著一瓶咖啡讓后邊一桌一桌傳了過來。
謝瀾口型說了句謝謝，擰開嘗一口，停頓。
竇晟盯著他，“什么意思？還不滿意？”
“嗯?！敝x瀾默默放下，“咖啡不愛喝甜的?！?br/>
“毛病?！备]晟無語，“幫我看著點后門，我點個外賣?！?br/>
后門人來人往，這會早課還沒開始，正是胡秀杰最喜歡出沒掃蕩手機的時候。
謝瀾盯了一會，就見于扉慢吞吞地飄過，步履比平時更消極，滿臉寫著我何以為人，晃進前門，一手把車子明抓出來，擠進座位。
“鯡魚這是咋了。”車子明摸摸鼻子，“今天暴躁加倍啊。”
“好意思問？”于扉嗓子很啞，“昨天說好放學陪我去接四只貓，一個個全跑了，媽的?！?br/>
謝瀾一個激靈，“忘了……”
昨晚光顧著和竇晟生氣，把亡八蛋們給忘了。
竇晟也愣了愣，嘖一聲，“抱歉抱歉，最后怎么解決？”
“醫(yī)院沒住院位了，帶貓跑好幾家才安頓下?！宾E魚垮著臉倒在墻上，“豆子發(fā)個微博吧，給四只找家，蛋都割了也不好讓他們繼續(xù)流浪?！?br/>
竇晟嗯一聲，“成，放學我跟謝瀾把它們帶回去拍個賣身照?！?br/>
趕著上課前，竇晟跑出去取了咖啡外賣。謝瀾喝過咖啡勉強打起精神，扎扎實實跟著聽了上午的兩節(jié)語文一節(jié)生物一節(jié)化學，感覺腦袋要被新的漢字漢語塞爆。
終于茍到午飯前最后一節(jié)數(shù)學，老馬帶來了一個消息。
“全市數(shù)學分級測試?！?br/>
老馬讓課代表車子明把印好的考試信息發(fā)下去，“重點高中的數(shù)學尖子生大廝殺，前三十直接進入省里的集訓(xùn)營，備戰(zhàn)十月競賽?！?br/>
底下討論成一片，謝瀾看著薄薄一張紙上的賽事信息，有不少字還是不認識，竇晟伸筆過來飛快給他圈了幾個重點。
比賽時間半個月后，入賽資格是五所重點高中的數(shù)學前五十。
考試時間四小時，分高中基礎(chǔ)、競賽標準、競賽拔高三部分，總分三百六，光是看著就已經(jīng)開始腦死亡。
老馬站在臺上說，“今年省訓(xùn)營的帶隊老師陣容很好，有兩位省賽教練、我和三中、附中的數(shù)學組長。希望咱班全班參賽，這兩周周末來上我的數(shù)學競賽培訓(xùn)?！?br/>
謝瀾有些艱難地舉起手。
老馬看向他，“別跟我說你這個也拒絕啊?！?br/>
“不是的，我參賽。”謝瀾還挺想去試試水，醞釀片刻說，“但我周末不想上數(shù)學培訓(xùn)，我……還是得去上語文基礎(chǔ)?！?br/>
教室里安靜了幾秒鐘，而后在老馬扭曲的表情中爆發(fā)一陣笑聲。
老馬面部神經(jīng)好像壞了，臉抽搐半天才勉強擠出個微笑，“ok.”
在笑聲中，他嘆聲氣，“教書二十多年，我數(shù)學還是第一次在語文面前降下優(yōu)先級，隨便吧。”
“對不起老師。”謝瀾真誠道歉，“等我語文考上九十分我就去上您的課?！?br/>
車子明樂得直弓背，“希望老馬還能看到那一天?！?br/>
謝瀾能從班里氛圍感覺出貓頭鷹們對這次考試的重視。
晚自習不少人都換了競賽題集，就連竇晟都掏出張卷子做。
“這個究竟有多重要？”謝瀾忍不住低聲問，“進入省訓(xùn)營的好處是？”
竇晟從卷子里抬起頭，“能幫到高考的，一個是十月全國競賽，一個是明年三月自主招生。往年進過省訓(xùn)營的差不多三分之一在競賽上能拿高考加分。就算不加，對自主招生也有好處?！?br/>
“我覺得你可以好好琢磨下。”竇晟想了想又說，“競賽國一的前幾名高考能加二十分，而且拿著這個證，自主招生也有資本，如果能搞到降至重本線，就你這語文拿紫色錄取通知書也不是不可能?！?br/>
謝瀾聽懂一多半，有點心動，“那，市里的考試，有往年的卷子嗎？”
竇晟低頭在書包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個廢紙團，“竟然沒扔，天助你也?！?br/>
謝瀾：“？”
竇晟把紙團小心翼翼地展開，鋪平，按在他面前。
是卷子本人。
謝瀾醉了。
兩節(jié)晚自習將將把這套卷做完，打放學鈴時謝瀾還有最后一個體積沒算完。
“走了?！庇陟榇叩溃骸摆s緊，去接貓?！?br/>
竇晟按住他，“學習比較重要，讓人家寫完。”
于扉當場翻白眼，車子明yue了一聲，“您能不能先把拖欠的作業(yè)債清一清再放這些屁。”
謝瀾一邊抄下最后一個數(shù)一邊嘀咕，“漢語里也有這種粗俗的表達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