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朗星稀,李宏文站在賓館的窗前,向著窗外看去。
他們住的河畔賓館不遠處有一條自西向東的河流,而不遠處的街道也像它一樣,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只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楚越看到他,問道:“緊張了?”
李宏文搖了搖頭,看著外面的天色,說道:“明天要下暴雨了?!?br/> 楚越一怔,學著他的樣子向著窗外看去,“不會吧,外面看上去還有星星。”
李宏文說道:“估計接連會下兩三天,真是讓人郁悶的天氣。”
楚越笑道,“下雨有什么好郁悶的,又淋不到你?!?br/> 李宏文轉頭看向楚越,他學著自己的樣子雙手放到賓館的窗臺上,撐著下巴,“淋不到我,可是能淋到我的故鄉(xiāng)?!?br/> “噗”楚越忍不住說道,“我說,臭小子,看不出來你這么酸?!?br/> 李宏文咧嘴一笑,“大哥,酸總比你的悶騷好?!?br/> 楚越不屑,“我騷從來都是明面上的?!?br/> 兩個人都不禁莞爾,半晌,李宏文問道,“大哥,你為什么要幫我?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有這個資格可以來參賽,也耗不起?!?br/> 楚越轉頭,“見外了吧,你幫過我,我就幫你,世事從來都是如此?!?br/> 李宏文笑了笑,“可惜了,沒有火鍋?!?br/> 楚越想了想,去找到賓館的小冰箱,拿出兩瓶啤酒,“火鍋沒有,啤酒總是有的。”
李宏文接過,打開喝了一口,他很少喝酒,倒是沒有楚越那種滿足的神色,嗆了一下,沉吟了一會兒,“大哥,你覺得現(xiàn)在的這個社會是怎么樣的?”
楚越想了想,聯(lián)想到以前的世界,說道,“我覺得挺好,沒有戰(zhàn)爭,科技又發(fā)達,大家雖然生活也有壓力,但是至少沒有了災荒和饑餓?!?br/> 李宏文突然說出了一句話,讓楚越呆立當場,“如果真的那么好”。
“那為什么我窮的連學都上不起呢?”
......
第二天的時候,楚越等人早早的被馬玉叫了起來,然后眾人洗刷,吃過早飯,跟著馬玉再次來到了昨天到過的那個機械文化藝術中心。
今天不同于昨天,今天的人流明顯比昨天要多的多。
現(xiàn)場已經安排了警戒線,蜂擁的人群被擋在了警戒線以外,現(xiàn)場多了很多武警,看上去荷槍實彈的,有些嚇人。
跟在眾人最后的肖奇峰和李欣悅一邊走還一邊做拍攝,肖奇峰感嘆道,“不虧是省級比賽,新聞媒體這么多,那邊那群人是學生家長嗎?”
楚越跟在他們身邊,往著警戒線外看去,人來人往的,有不少學生模樣的人,身邊跟著很多大人。
“我看他們像是本地人,父母反正離得不遠,就都過來了?!崩钚缾傉f道,“對了,我昨天聽說,省城本地人的名額是其他市的兩倍,有些典型的地域保護色彩?!?br/> 肖奇峰把機器放了下來,“哼,人再多也是看實力說話的,這次冠軍非楚越莫屬,楚越,干趴下他們,也證明我們的眼光,我們看好你。”
“冠軍一定是你的?!彼砻媸菫榱税参砍?,其實還是為了安慰自己,這邊的陣狀讓他更加緊張。
在場和楚越一起的人都忍不住笑了笑他,但這會兒人群外圍突然傳來更明顯的嗤笑聲,“外地的鄉(xiāng)巴佬還想得冠軍,真是笑死人了,拿無知當無畏?!?br/> 楚越眉頭一鄒,眾人都向著不遠處的聲源處看去,那是一群四五個身穿藍白色校服的男女,說話的是中間為首的一個男子。
一男四女,看上去都和楚越他們差不多大,校服是同一種,應該是從同一個學校來的,男生看上去長相一般,分著小碎發(fā),雙手插兜,看上去倒是和楚越有幾分相似。
至于另外幾個女孩,倒是看上去都還行,沒有難看的。
張慕容怒道,“你說話客氣點。”
一旁的岳曉梅拉住了張慕容,“算了,學長?!?br/> 那男子不屑的看了張慕容一眼,然后朝著楚越看了看,見楚越也雙手插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知不知道,最近二十年里,省級比賽的冠軍沒有一個是外地市區(qū)的?!?br/> 楚越看著他,“哦,我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