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配合著喊殺聲,卻也有一種別樣的幽靜。
方謙淡笑:“西陵嗎?算是吧,畢竟那個道觀就在西陵的一座山上?!?br/> 朝小樹微微訝然,又微微恍然,最終變得平靜,不過,他還是有幾分好奇。
“你,應(yīng)該還不是知命,甚至也沒有洞玄,你是如何做到的?”
方謙看了看他,平靜的說道:“夠快,夠強,自然就能做到?!?br/> 這時,寧缺有點受不了了,今夜的這場戰(zhàn)斗他本就不是主角,沒道理雇主在那里歇著,他在這打生打死的。
最讓他生氣的是,明明兩個人隨便一個都可以幫他結(jié)束現(xiàn)在的這場戰(zhàn)斗,偏偏沒一個出手,反而還聊了起來。
不過,對于方謙他也是十分驚訝乃至驚嘆了,他也見過幾個修行者了,今天更是跟著朝小樹這個洞玄上境的大劍師打了一路。
他算是很能夠了解到洞玄境界的強大了,可就是這樣的洞玄修士,居然在瞬間被方謙殺了三個!
他只看到了三劍,對方就死了。
簡直不講道理!
所以,他現(xiàn)在越打越覺得索然無味,于是他便不想再這么打下去。
“喂喂喂,你們夠了啊,我這邊還沒結(jié)束呢,你們就不能搭把手?”
方謙微笑道:“看來寧老板堅持不住了。”
朝小樹默然無語,這些軍卒說來沒有什么罪過,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當(dāng)然,如果這些軍卒會對他和他的朋友造成威脅,他自然會不惜一切殺了他們,可如今,他很清楚,他們已經(jīng)沒有威脅,那么,他似乎也不必將他們?nèi)繗⒈M。
他雖然沒有動,但實際上念力一直籠罩在寧缺周圍,一旦寧缺出現(xiàn)危險,他便會出手。
方謙看了朝小樹一眼,便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恰好,他也不想這些軍卒死去,因為這些軍卒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今日必然會死,如果他能夠讓他們不死,自然便算是逆轉(zhuǎn)了他們的命運。
于是,他動了,仿佛一道幽靈,瞬間出現(xiàn)在每一個人的身邊。
他沒有拔劍,普通人自然也無法讓他拔劍,哪怕是訓(xùn)練有素的唐軍。
只是輕輕一指,便讓一名唐軍倒下,雖然未死,但要醒過來,起碼也要到明天早上。
三個呼吸之內(nèi)數(shù)十唐軍盡皆倒下,于是看見這一幕的寧缺越發(fā)的向往修行者的力量。
方謙看著最后仍然還站著的一名唐軍,慢慢的走了過去,這是一名軍官,軍卒也許無罪,但軍官必然有罪,所以他不會放過這個軍官。
一道劍光,軍官便倒下了,并且再也無法起來。
但也就在這時,春風(fēng)亭外,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魁梧的車夫身形很穩(wěn),哪怕雨再大也不曾有過一絲晃動。
馬車內(nèi)坐著一個老人,一個長衫古樸,面容也十分古樸的老人,老人花眉愁苦下墜,臉上皺紋縱生,就像黃連的老根一般澀且凄苦。
他名為蕭若雨,大唐軍方奉養(yǎng)多年的強者,二十年前就入了洞玄,因為今夜的清洗計劃,被召回了京中。
他是一位大念師,比劍師,符師更強的念師。
吱呀一聲,馬車停了。
不多不少,正好十丈距離。
強橫的念力瞬間便控制著天地元氣發(fā)起了猛烈的進攻。
朝小樹,方謙,甚至也包括了寧缺。
寧缺瞬間被重傷倒地,朝小樹方才御劍而出,剛剛飛過院墻,劍光便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墜落,同時他的心臟更是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握住,像擂鼓般不停地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