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謙這些日子一直呆在舊書樓,他那酒鋪開不開都影響不大,也不像是寧缺那樣有桑桑在等他,所以他自然沒有回去的必要。
最主要的是,這里的確十分適合他。
他在知守觀看了一些書,甚至還看了數(shù)本天書,但除了天書之外,知守觀的藏書的確是比不上舊書樓。
畢竟是書院,這里涉獵之多之雜,對修行的表述之廣是他不曾想象過的,所以他的收獲很大,甚至看的越多,他越能感受到他所鑄造的堤壩背后那越發(fā)洶涌的浪潮。
這里的書很不凡,蘊含了大修行者的念力境界,但方謙的精神念力太過強大,所以這些書對他的影響,就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轉(zhuǎn)瞬間便裊裊無蹤。
方謙安安靜靜的看書,余簾安安靜靜的寫字,一時間,這二人竟頗有些相得益彰的感覺。
直到有一日,書院的新生開始在教習(xí)的引導(dǎo)下踏入舊書樓才將這份寧靜稍稍打破。
而對于許多新生來說,壓在他們心頭的那個名字的本人,今日才真正第一次得見。
寧缺見到方謙很是驚喜的打了個招呼,畢竟他的朋友很少,而他們之前相處的一個月下來,卻是已經(jīng)成為了朋友。
“謙兒,我說這些天怎么一直沒見你,原來你一直都在這躲著呢!
方謙放下手中的知天命境界詳解,看向?qū)幦,微笑道:“是啊,好久不見。?br/> 司徒依蘭在見到方謙的瞬間便忍不住沖了上去問道:“你就是方謙,你為什么不和我們一起上課?”
方謙看著她的樣子,便忍不住想逗逗她,于是說道:“這可是成績好的特權(quán),怎么,你也想要?”
聽到這句話司徒依蘭到?jīng)]想太多,謝承運倒是覺得方謙這句話仿佛是不屑跟他們一起上課,于是面色變的十分難看。
鐘大俊更是覺得受到了侮辱,更何況在進入書院之前,他根本從未聽過方謙這個人,所以他對于方謙這六科甲上的成績一直都十分不滿,或者說嫉妒。
于是他便站了出來冷冷道:“成績好不是擁有特權(quán)的理由,就算有特權(quán)也不應(yīng)該如此離群,我們同屆學(xué)生,入院數(shù)日,居然今天才見到你,謝三公子六甲的成績雖不如你,但也不差幾分,可他依然十分謙虛好學(xué),不曾如你這般驕橫自大,更何況,你那六科甲上的成績?nèi)羰钦娴,為何沒有成為二層樓的弟子,只能躲在這里不敢見人,顯然不過是你心虛罷了。”
他這話說的看似很有道理,其實很沒有道理,但也許是因為方謙沒有跟他們一起上課,也許是因為別的什么,在場的許多學(xué)生居然都信了。
于是,他們看向方謙的眼神便都復(fù)雜起來。
寧缺知道方謙是一個很強大的修行者,所以倒是頗為好笑的看著鐘大俊在這里侃侃而談。
方謙覺得這幅畫面有些眼熟,這不應(yīng)該是寧缺之后不斷的登樓登的營養(yǎng)不良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嗎?
怎么這般莫名其妙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看著寧缺一副似笑非笑看熱鬧的樣子,方謙心里就來氣,我可是給你擋了災(zāi),你小子還給我笑。
“諸位,便算我心虛好了,這樣吧,如果諸位有人能夠?qū)⑦@里的任何一本書記下一句話,背給我聽,我就當(dāng)場給所有人鞠躬道歉,并且放棄特權(quán),以后跟你們一起上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