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條庭院,又斜風細雨,簡雨靠坐在床榻上,靜靜地凝望著窗外。
現已是晚秋,冷風淅淅,疏雨瀟瀟。秋聲敗葉狂飄,院子里的幾株桃樹也被風吹的光禿禿的,只有那棵老榕樹依然生機盎然的佇立在風雨中,似在抗議著這院落里的頹敗與蕭條!
自從那日從簡府回來后,娘子就又病倒了,這一病又是好幾個月,瞧這人又瘦了一圈。小蓮很是心疼,著急又無奈。
她請過郎中,都說是長期思慮過度,心氣不足,導致氣血兩虧。再加上曾寒冬時淋過一場大雨,寒氣入體,脈細無力而結代,才總是久病不愈,如今這身子骨怕是撐不了幾年了!小蓮抹了把眼淚,端起剛熬好的湯藥,故作輕松的推門而入。
“三娘,藥好了,你趁熱趕緊喝下吧?!毙∩彴阉幫脒f到簡雨嘴邊,接著說道:“三娘,我試過了,這藥不甚苦,小蓮知道您最怕苦,還給您準備了蜜餞呢!”
簡雨對著小蓮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接過碗一口飲下,眼睛都沒眨一下。她如今哪里還怕苦,俗話說久病成醫(yī),那久病自然也不怕藥苦,因為吃藥比吃飯還多,早已麻木了。
“傻丫頭,這蜜餞又是跟廚房磨來的?”簡雨知道小蓮最心疼她,所以每次怕她苦,都會去廚房討要蜜餞,但如今她們主仆二人都不受葉辰和葉老夫人待見。
府里的下人自然也是趨炎附勢,跟著不待見她們。平日里都恨不得飯都不給她們吃飽,這蜜餞怎會愿意給。定是這丫頭又跟廚房的管事婆子慢慢磨來的。
“下回不用了,這藥真的不苦,你看我都是一口飲下的。況且我都多大的人了,哪里還怕苦!”簡雨摸摸小蓮的頭,聲音輕柔道。
“三娘.......是小蓮不好,前幾日不應該把觀墨轟走,以前也是,如果能與他和氣些,也許咱們的日子會好過些!”小蓮說著說著又開始抽泣起來。她一想到昨天郎中的話就特別的難過,如果小姐就這樣去了,她也真的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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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隆冬,寒風凜冽,沒有了陽光,大雪紛紛揚揚。
仿佛連老天都知她此時有多痛心疾首,昨日還是暖陽高照,今日卻飄起了大雪。
萬籟俱寂,她跪在葉辰的院子里,手腳僵到麻木,雪花落在她的頭發(fā)和衣襟上,凄涼不已。小蓮多次來給她撐傘,都被她推開。
前日她聽聞簡汐被關入大理寺獄的消息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回了簡府打探情況,后來聽到的事情更是讓她氣憤不已,她這個阿姐從小到大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怎會謀害已懷有身孕的娘娘,這殺害皇家子嗣可是大罪,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衛(wèi)國公府把能走的關系都走了,可仍然于事無補,大伯父也是沒辦法了,而大伯母平日里看著溫和大氣,這會兒竟然還擔心姐姐會拖累幾位堂兄的前程!而她們自己這一家是從商的,朝里也說不上話,更是只能干著急。
簡雨想到這里怒火攻心,差點暈倒,可把簡夫人和小蓮嚇壞了。
“雨兒,你這身子骨怎么回事?”崔嬤嬤快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