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玄趴在了地上,背后的傷口不斷噴涌著鮮血。
躺在一旁的鐘泉面如土色,他看著受傷的火玄,又看著周圍兇惡的陰兵,眼睛里充滿了絕望。
白冉嘆一聲道:“李兄,你好惡毒。我們以二對一,已經(jīng)勝之不武了,你還偷襲人家情郎,這不是趁火打劫么?”
李伏聞言,一臉尷尬道:“白兄,我……做錯了么?”
“錯?”白冉長嘆一聲道,“什么是對,什么又是錯的呢?火玄姐姐,你能說得清么?”
火玄掙扎著站了起來,嘆一聲道:“你們是對是錯我說不清,我信了這個沒用的男人卻真是錯了。”
鐘泉聞言怒道:“你這是什么話,若不是當(dāng)初我信了你,還至于落到這步田地么?”
火玄聞言,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白冉笑道:“鐘五哥,你當(dāng)初若是沒有信她,又能落到哪步田地呢?”
鐘泉喊道:“至少我還是仙家山的弟子?!?br/> 李伏道:“別再提仙家山三個字,你真辱沒了關(guān)東術(shù)士的聲名?!?br/> 鐘泉道:“我只是一時糊涂犯下了大錯,這多年來我悔恨不已!若有一人能重回師門……”
“重回又怎地?還不是一樣落魄的像個蛆蟲?!卑兹嚼淅涞溃澳銢]那有天分,也沒有本事,想要出人頭地,卻又耐不得煎熬,滿腔野心,一無所長,能結(jié)識火玄真是你的福分,至少讓你這條蛆蟲風(fēng)光了一回?!?br/> 鐘泉哭泣道:“是她害了我!”
白冉搖搖頭道:“是她救了你!”
“別再說了!”火玄咬牙道,“你們愛把他怎樣就怎樣,他是死是活與我再無干系!你們最好現(xiàn)在就殺了他,省得他礙手礙腳,壞了我的好事!”
白冉看著火玄,又笑一聲道:“好姐姐,這番話說過多少回了?”
火玄恨道:“你說什么?”
白冉道:“你來這,不是為了要我的純陽之體,否則你早就來了,你來這是為了救他,他求你,求了你整整一天,這是你第三次救他了,像剛才那樣的話,你到底說過多少回了?”
火玄道:“我沒想要救他!從來沒想過,我就是在利用他,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用了!”
白冉道:“以前他對你也沒什么用處,憑你的本事也根本不需要利用他,你不需要借助仙家山的名聲,也不需要這個沒用的傀儡,你有無數(shù)修煉的方法,之所以你留著他的命,是因為他留住了你的心??上О?,他剛才說了那么多陳年舊事,卻把所有過錯全都算在了你的頭上,你可真是瞎了眼,看上了這樣的負(fù)心漢?!?br/> 火玄道:“說那么多廢話作甚!你殺了他???他就是御獸門的奴才!他就是我手下的一頭畜生而已,你現(xiàn)在就一刀殺了他??!”
“何必用刀呢,”白冉從懷里取出了卷書,舔濕了指甲,對著鐘泉的名字劃了一道,鐘泉立刻發(fā)出了慘叫。
火玄面目猙獰,咬牙看著白冉,仿佛沒聽到鐘老五的哀嚎。
白冉又劃了一道。
鐘泉身上沒有出現(xiàn)傷痕,可嘴里卻噴出一口血水,看來這一下,白冉傷了他的臟器。
火玄依舊站在原地,可身體已經(jīng)開始顫抖。
白冉再次舔濕了指甲,對火玄道:“看似無情卻極癡,你比他疼,我明白?!?br/> 眼看指甲又要劃在卷書上,火玄丟掉了軟鞭,閉上眼睛,坐在了地上。
“你殺了他,殺了他吧……”火玄不住的喃喃低語,心神已經(jīng)錯亂了。
“我不想殺他,盡管他真的該死,”白冉道,“我只想要一個活的仙家,這是生意,我做生意的時候可從來不吃虧?!?br/> 原本電閃雷鳴的山神廟里一片寂靜,火玄默不作聲,白冉又舔濕了指甲。
這一次,鐘泉的眼睛流血了,白冉在挖他的眼睛。
“我不想殺人,因為殺了他對我沒甚好處,”白冉在手指上加了些力氣,“可你也別指望我對他手下留情,因為是你們先壞了生意的規(guī)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