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鸞香院,煙云盛情款待。這一次算是摸清了白冉的性情,卻不再做那才子佳人的幽夢,也不必拿出端莊威嚴的氣勢,只管把軟言細語說在耳邊,便能哄得白冉心花怒放。
不過白冉心里惦記著生意,卻也沒太多興致調情,煙云知道他等的急切,勸他吃了兩杯酒,就把事情告訴了他。
這次的生意不是治病,也不是驅邪,而是要尋找失物。
孫推官的夫人昨夜丟失了一對金鐲子,懸賞一百兩,正四處托人尋找。
這可真是一樁奇事,推官的家里竟然丟了東西。
推官是知府手下的七品官,專門掌管刑名,也就是掌管刑獄訴訟的。他是負責審賊定罪的官,哪個賊膽子那么大?敢到他府上偷東西。
而且這價錢也不著邊際,按照大明律法,四兩白銀可換一兩黃金,因為黃金稀缺,上乘的黃金有時候能多換些白銀,可一百兩銀子實在高的離譜。
白冉皺眉道:“推官夫人的手鐲有多重?一百兩銀子少說也能換來十幾兩金子!”
煙翠道:“這可不能光看分量,聽夫人說這是她家傳了十幾代的鐲子,就是千兩黃金都不肯換?!?br/> 白冉笑道:“我還是白家三百多代的傳人呢,要不然把我賠給夫人算了?!?br/> “嘴臉!”煙翠道,“哪里的食你都敢吃,信不信推官老爺把你給閹了!”
白冉笑道:“那賊人敢去推官家里偷東西,就不許白某去他家里偷人么?”
煙翠面露不悅道:“別瞎說了!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又得害我們姐妹挨板子?!?br/> 白冉又問道:“鐲子是貼身的物件,可知這東西是怎么丟的?”
煙翠道:“夫人昨晚沐浴的時候把鐲子脫下來放在了衣架旁,等出浴之后鐲子就不見了?!?br/> “沐?。俊卑兹桨櫭嫉?,“沐浴的時候,外人恐怕也進不了夫人的房間,難不成是家賊做的?”
煙翠道:“夫人也是這么懷疑,可憐手下那幾個丫鬟被孫推官拷打了整整一夜,打的不成人樣卻也沒一個肯招認。”
白冉轉臉對李伏道:“李兄,你說這東西好找么?”
李伏搖搖頭道:“若是丟了一只鐲子也還好找,傳了十幾代的老物件彼此會有感應,另一只鐲子上會留下些線索,可現(xiàn)在兩只都丟了,這事恐怕難辦了?!?br/> 白冉問煙翠道:“夫人是什么時候洗的澡?”
煙翠道:“聽她說,好像是丑時前后。”
白冉一驚道:“這么晚了卻還洗澡?”
煙翠不耐煩道:“你管那么多作甚?”
白冉有問道:“知不知道那鐲子長什么樣?”
煙翠道:“姐姐和推官夫人私交甚好,好像見過一回。”
煙云沉思片刻,道:“這鐲子還真不尋常,她曾脫下來給我看過,一只分量大概有六七錢,拇指粗細,鐲子上各有一只鳳凰,掐絲和鏨刻都非常考究?!?br/> 白冉問道:“是什么樣的一只鳳凰?”
煙翠詫道:“鳳凰不都一個樣么?”
白冉道:“你不懂,鳳凰分五種,每種模樣各不相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