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將火折子丟在了地上,一條火花爆燃而起,只沖玉童腳下。與此同時(shí),白冉抱住腦袋,跳進(jìn)亂草之中,一聲巨響過后,一片沙石擦身而過。白冉吃力的站了起來,等煙塵散去,但見玉童躺在地上艱難喘息。
這是白冉最后的手段,他沖進(jìn)了密林,趁著玉童還沒追上,便偷偷埋下了這顆火藥,等玉童追上,他自然不能逃走,說了一些不用法術(shù)、不用兵刃之類的話,就是想把玉童引到火藥附近,交手之時(shí),他又偷偷灑下了些火藥碎末,萬事俱備,奈何沒有機(jī)會吹亮火折,眼看要被活活打死,沒想到玉童還真給了他一線生機(jī),讓他拿出兵刃,用出法術(shù),心服口服的受死。兵刃不必說,法術(shù)也不必講,只是玉童做夢都沒想到,白冉竟然有讓鬼哭神嚎的一溜煙。
白冉不知道玉童的狀況到底怎樣,自己的狀況可不算太好。也不知是腹部傷勢吃緊還是左腿中毒發(fā)作,白冉感覺身軀愈發(fā)沉重,視線也開始模糊。
他拿著匕首,小心翼翼走近玉童,但見玉童衣衫碎爛,身上血痕累累,長發(fā)焦糊一片,散在四周,卻露出了一張嬌美的臉龐。
她可真是美,許是比煙云略遜一分,可又比麗娘略勝一籌,當(dāng)和清風(fēng)旗鼓相當(dāng)。
也不知是坐倒還是摔倒,白冉跌跌撞撞坐在了玉童身旁,拿著匕首指向了玉童的脖子。
玉童斜著眼睛看著白冉,眼中滿是憤恨,卻沒有一絲畏懼。白冉拿著匕首在她脖子上劃了一下,獰笑道:“你不怕么?”
玉童看著白冉,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
“我還忘了,你的頭也能離開軀體,割了你脖子卻也沒用。”白冉見她身子動(dòng)彈不得,干脆收了匕首,從背囊里有拿出了一枚火藥球,“可我還有這一溜煙,隨時(shí)隨地都能炸死你!”
“炸……呀!”玉童語聲艱難,每個(gè)字都說的很吃力,可她依然毫無畏懼。
白冉摸了摸玉童的臉頰,轉(zhuǎn)而笑道:“我還真是個(gè)心慈的人,看你長得這么俊俏,實(shí)在舍不得殺你,我問你幾件事情,只要你老實(shí)回答,等天亮之后,我就放了你?!?br/> “好,厚的,臉皮!”玉童看著白冉,臉上的鄙夷更濃了。
白冉道:“第一件事,你真的是落頭氏么?”
玉童道:“你,說呢?”
白冉道:“你說你叫玉童,又說叫什么落頭氏,讓我如何分辨的清楚?”
玉童道:“你,是,術(shù)士,為什么又叫白冉?”
白冉一怔,轉(zhuǎn)而笑道:“莫非落頭氏也是一個(gè)行當(dāng)?”
玉童沒有作聲。
白冉舉起火藥球,吹亮火折子,道:“你真的不怕死么?”
玉童睜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白冉,笑道:“來,呀?!?br/> 她真的不怕死,白冉見過這樣的狠人,這樣的狠勁也裝不出來,以死相逼純屬徒勞無功。
白冉收了火藥,道:“我再問你最后一件事情,那趙舉人的嘴里是什么毒?”
玉童道:“落頭蠱,兩個(gè)時(shí)辰,就,能,要了你的命。”
白冉道:“你會解毒么?”
“會?!庇裢c(diǎn)了點(diǎn)頭。
白冉舔舔嘴唇道:“你定是不肯為我解毒了,對么?”
玉童笑道:“你,說呢?”
白冉看著玉童,玉童咬著牙道:“殺了我吧,一命換一命,你不虧?!?br/> 白冉道:“你是個(gè)磊落的人,為什么要做落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