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說要替陳達給房錢,白冉很是不滿,沒想道陳達推辭道:“這位兄臺,你的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咱們素不相識,哪能叫你破費滴呀,我另尋別處吧?!?br/> 陳達要走,李伏上前勸住道:“陳兄,這錢算你欠我的,等接到了生意,賺了銀子再還我不遲,茅山弟子的本事在下也曾見識過,區(qū)區(qū)幾個房錢對陳兄來說又算得了什么?!?br/> 陳達聞言,雙眼潮紅,轉(zhuǎn)身解下行囊,取出筆墨紙張,寫了一張借據(jù),寫明借李伏三百文錢,一月內(nèi)歸還。李伏笑道:“何必寫這東西,我還信不過茅山弟子么?”
陳達執(zhí)意把借據(jù)交給李伏,顫聲道:“這錢要記下,這情也要記下?!?br/> 看兩個人緊握著雙手,白冉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得讓清蓮打掃一間上房,清蓮在旁低聲問:“哪間是上房?”
白冉低聲道:“在西邊的禪房里隨便打掃一間就是?!?br/> 陳達道:“不要上房,下房就好了,有個地方住就行?!?br/> 李伏道:“這可使不得,學藝之時吾師曾有叮囑,萬不可怠慢了茅山門人?!?br/> 陳達憨憨一笑:“修道之人本就清苦,有什么怠不怠慢,上房一晚,抵得上下房三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有生意,還是節(jié)儉一點的好?!?br/> 陳達執(zhí)意要住下房,白冉無奈,只得吩咐清蓮再開一間下房。清蓮低聲道:“哪一間算是下房?”
白冉道:“還是西邊禪房,隨便打掃一間?!?br/> 清蓮道:“那不是和上房一樣?”
白冉低聲道:“一樣就一樣吧?!?br/> 清蓮又道:“那不便宜他了?”
白冉對著清蓮的屁股蛋子狠狠的擰了一下,恨道:“你這妮子,話那么多,生怕別人聽不見么?趕緊去吧!”
清蓮揉著屁股走了,李伏這廂幫陳達拿起了行囊,有說有笑把他請進了廟里,不多時,房間收拾好了,陳達走進禪房一看,嘆一聲道:“這下房的確簡陋了些。”
李伏道:“陳兄聽我一言,還是去上房歇息吧。”
白冉瞪了李伏一言,陳達在旁連連擺手道:“無妨無妨,但求一宿足矣?!?br/> 安頓陳達住下后,李伏又到后廚生火煮飯,還殺了一只肥雞,開了一壇老酒。陳達怕另算他飯錢,故而一再推辭,李伏反復說道:“只是請陳兄吃頓便飯,千萬不要計較。”陳達這才敢放心吃喝。
之前那句饑寒交迫說的可真是貼切,看他狼吞虎咽,先吃了一只雞,又喝了半壇子酒,又吃了三碗米飯。等吃飽喝足,又道了幾聲謝,隨即上下眼皮打架,卻露出了滿臉倦意。
李伏不敢打擾,加了個炭爐,又添了床被子,便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等見了白冉,李伏笑道:“白兄,客棧還沒開張,這第一樁生意已然做成了。”
白冉苦笑道:“這生意做得好啊,一文錢都沒賺到,你卻伺候的比那陪宿小娘還要周道?!?br/> 李伏道:“白兄有所不知,茅山派是法術(shù)的大宗,結(jié)交這樣一位朋友,對我們大有益處?!?br/> 白冉道:“我怎么就不知?重符咒不重修持,念的是太上黃庭經(jīng),住的是元符萬寧宮,這些都是茅山派的招牌,可你知道他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李伏道:“我看這位陳兄是個至誠的人?!?br/> 白冉道:“在你眼中全天下都是至誠的人,只有白某是那唯利是圖的奸佞小人,我可跟你說好,三日之內(nèi),立刻叫這茅山道士滾蛋,到時候別說白某翻臉無情!”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白冉鉆進藏經(jīng)樓和清蓮、清月一并整理書目,清風和麗娘到山中打獵,李伏去山下采購飲食用度。午后,李伏歸來,對白冉道:“那個姓范的叫花子給咱們找了幾樁生意,我說咱們改行開客棧了,就把這些生意給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