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疾馳,車廂的窗口不停閃爍著光,五顏六色如極光。
陳小浪看不清地鐵兩旁的景色。
他隱約地感覺列車的車身發(fā)顫,腳下有一種飄起來的感覺。就好似這車子已經(jīng)飛離了地球,不再受重力干擾。
“下了車,不要抬頭看車站墻上的東西?!?br/> 到達(dá)前二哈提醒道。
為什么不要看墻上的東西?
墻上有什么東西?
陳小浪卻好奇了起來,他內(nèi)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二哈隱瞞著自己什么東西。
為什么要搞得那么神神秘秘?
走出地鐵,四周又和來之前一樣,沒有人。
陳小浪低著頭,穿著長袍,帶著綠水鬼的手表,一路向前行走。他目光只盯著大理石鋪成的路面。
“走吧……千萬不要抬頭看墻上的東西?!倍忠淮翁嵝训馈?br/> 陳小浪心中咯噔一下。
墻上到底有什么?
他不由自主一抬頭,只見地鐵通往電梯的通道兩旁,貼滿了各種單子。
上面畫著各種各樣的頭像,下面寫著賞金。隱約間,有一條狗,模樣和二哈極其相似。
難道二哈是通緝要犯?
陳小浪又在墻上看到了一條赤紅的蛇。這條蛇陳小浪在樹林里看過。
這些動物們難道都是通緝要犯?
“叫你別看,還看!快走!”二哈惱怒地喊道。
可就在這時(shí),一張傳單突然亮了起來。
陳小浪于低頭加快了步子,走到了電梯門口。他按下了按鈕。也在此時(shí),身后傳來一陣皮鞋的聲音。
有人來了!
“你個沙雕人類,把警衛(wèi)給招惹來了!”
二哈的眼眸里充滿了驚恐和憤怒,它不安地望著電梯。陳小浪從狗子二哈的內(nèi)心讀到了恐懼。
“屏住呼吸!沖進(jìn)電梯?!倍嵝训?。
陳小浪照做。
正焦急間,電梯的門突然一開。他和二哈立馬極快地沖了進(jìn)去,然后又按下了關(guān)門的按鈕。
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
有一個聲音喊道:“在那個方向!”
一陣腳步聲極快地靠近。
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他們穿著黑色的制服,模樣像是一群地鐵里的維修工。
陳小浪不安地看著電梯門,只要門外有人按下電梯按鈕。
門就會開。
這些人就能把他和二哈抓住。
“快一點(diǎn)!快一點(diǎn)!”
祈禱著電梯趕緊上升。電梯卻微微一震,不動了。電梯門的腳步卻越來越清晰。
二哈惱怒了起來,它的爪子猛地拍了一下電梯。電梯一震緩緩地往上一升,又動了。
二哈和陳小浪都松了一口氣。
“外面的是什么人?”
“地下防線的管理員?!?br/> “地下防線什么東西?”
“上次你看到那條蛇,就是從下面跑出來的。”陳小浪一驚。
“那蛇到底什么?”
“你會知道的?!惫纷佣f完,它便沉默了。
陳小浪從它的情緒里,讀到了一種恐懼。他在狗子的腦海里看到了一片廢墟的世界。
到處蔓延著火焰,還有人和動物的尸體。
巨大的蛇在吞噬著一切活物。嘶聲力竭逃命的人類,倉皇逃竄的狗和貓,無一能幸免。
天空中有鳥。
可是仔細(xì)一看,那是帶著翅膀的蛇。
突然間地面碎裂,一條巨大的怪物從地面鉆了出來。它嘴巴如鱷,頭上長著鹿角,身體像蛇,可是又長著四足。
這是一條龍!
陳小浪震撼間,一道光亮了起來,電梯門開了。
“電梯開了!趕緊!”
門外一群購物的顧客走了進(jìn)來。百貨大廈已經(jīng)到了下午漸漸繁忙的時(shí)間點(diǎn)。
陳小浪帶著疑惑,他想要問二哈更多的事情,二哈卻突然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陳小浪趕緊去扶。
“不要管我,先把這些血清,打在你朋友的身上。”二哈虛弱地說道。
陳小浪見到躺在地上的狗子。
他不由想起墻上的通緝令,有一種直覺,狗子可能干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它可能是和蛇魔人一樣的家伙,搞不好會帶來惡運(yùn)。
陳小浪糾結(jié)了那么兩秒,可是最后穿著長袍的他,還是抱起了狗子,消失在了百貨商場里。
“我?guī)闳メt(yī)院?!?br/> ……
燕城第一醫(yī)院。
在一間病房內(nèi),李大圓靜靜地躺在床上,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他的病很嚴(yán)重。”
醫(yī)生當(dāng)著李大圓的母親,他說了自己的看法。
“所有的器官,都開始衰竭。您兒子李大圓恐怕活不過三天。”李大圓的母親拿著醫(yī)藥單,她用手抹著眼淚,和醫(yī)生一起走出了病房。
病房內(nèi)無人。
陳小浪提著一個皮箱走了進(jìn)來。他身上原本的灰色長袍,進(jìn)入醫(yī)院以后,自動變成了一件白大褂。
十六歲的少年,也一下子偽裝成了一個大胡子老者。
灰袍子是一件易容的神器。
走進(jìn)病房,他打開了皮箱,從里面拿出一根針筒,抽取了一罐血清。
正要打針。
門一開,走進(jìn)一個女護(hù)士。
女護(hù)士一見陳小浪,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您是?”
“我是鐵城第一醫(yī)院里來的?!标愋±嘶卮鸬?。
“鐵城第一醫(yī)院?”女護(hù)士望了一眼陳小浪,她臉上立馬露出了一絲恭敬。
在北三省,最大的城市就是鐵城。
鐵城第一醫(yī)院,也是北三省最厲害的醫(yī)院,里面全是專家。
“老師怎么稱呼?”
“葉非凡?!标愋±撕读艘粋€名字。
“原來是葉老師啊。!”女護(hù)士一臉笑著,醫(yī)學(xué)界很看重資歷。
陳小浪穿上了長袍,變成了一個大胡子的老者,又是省城第一醫(yī)院來的。
對于燕城的小護(hù)士而言,那是不可觸及的老前輩。
陳小浪拿起了針,朝著李大圓的胳膊就扎了進(jìn)去。
按照說明書,針只要朝著胳膊上,那條最粗最大的青色的血管一扎,就搞定了!
可是女護(hù)士看到這一幕,她眼眸里露出疑惑,看著病床上的單子,問道:“葉前輩,您這個針是什么針?藥單上沒有?。俊?br/> “病人情況緊急,一會會補(bǔ)的。”陳小浪胡扯了一句,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病房。
可是一邊的女護(hù)士見了,更起了疑心。
陳小浪扎針的手法一點(diǎn)不專業(yè),這可不像是鐵城一院來的專家教授。
女護(hù)士立馬拿起電話。
“薛大偉主任,56號床的病人,您是不是轉(zhuǎn)給了一位葉非凡的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