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星期五,凌晨0:31。
寒意沁入了皮膚。
當(dāng)羅哲回過神時,眼前的景象卻恍如隔世。
斷壁殘垣的廢墟,家具電器被巨石砸碎淹埋,這層樓的承重柱倒塌了不少,鋼筋水泥暴露在外,27層以上的建筑開始歪斜,但并未倒塌。
他踱步向高樓的邊緣,并沒有窗戶的阻擋,站在邊沿上俯瞰著這座雨夜下的城市,消防車來了,紅藍(lán)交織的醒目光芒有些刺眼。
只記得自己被尖銳的附肢刺成篩子,大出血而死,再也回想不起任何內(nèi)容。
這種情況并不是羅哲第一次經(jīng)歷,是的,自己又化作了怪物,擺平掉了一切障礙,無論是有著怪力的神秘女人,甚至是暴怒狂躁的恐怖怪物。
難以想象是何等強(qiáng)大的力量,連霰彈槍也束手無策的強(qiáng)大生物,卻被獸化狀態(tài)下的自己給解決掉,不知道是被自己消滅了,還是讓它給逃跑了。
令羅哲疑惑的是,這次自己的衣物并沒有任何破損,除了被口中不斷喊著神圣的怪物所刺出的窟窿。
或許自己和其它染上血疫詛咒的人不同,剛剛的那個人,顯然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即使仍然能夠作出表達(dá),但無法駕馭自己狂暴后的身體。而自己的情況是,根本無法控制這頭怪物,甚至無法回想它的所作所為。
羅哲無法理解。
或許后備箱的鬼佬女人能給自己答案,目前要緊的是找到喬雅,給自己開鎮(zhèn)靜類的藥物。
靈視是一種持續(xù)性的狀態(tài),如果沒有藥物阻斷的話,將會一步步深陷下去。
自己之所以沒有永久性的化成怪物,可能是因為用這種大量吞服安定藥的手段打斷了靈視,沒讓幻覺繼續(xù)下去,從而陷入崩潰狀態(tài)。而是在清醒狀態(tài)下死亡后變成怪物,所以造成這樣的處境。
羅哲也只是胡亂猜想,找不出正確答案,自己不了解血疫詛咒,神的血液么,據(jù)剛才那人所說。
一個又一個謎團(tuán)等著去解決,但羅哲現(xiàn)在只想找到喬雅,不想徹底變成那種口中不斷喊著意義不明話語的惡心生物。
打開手機(jī),喬雅早已把定位發(fā)了過來,竟然是在一個酒吧。
羅哲:“……”
他已經(jīng)不在乎自己的雷克薩斯是多么破爛了,只要能上路就行。
在見識到真正的怪物之后,他抹去了立足于人際的一切粉飾。
……
凌晨1:05
檢查了一下后備箱的鬼佬女人依舊是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后,羅哲來到城市里較為繁華的一段商業(yè)區(qū),即使在深夜也是人聲鼎沸,街邊隨處可見被攙扶著的嘔吐醉鬼。
在多個電話沒打通之后,他混進(jìn)了喬雅所在的酒吧。
極富立體感的聲控滿天星以及各種光束燈的炫目強(qiáng)光有些刺眼。
羅哲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因為相比與路邊拿著幾千薪水來歷不明的人,他更傾向于干一些自視甚高的律政精英,那會讓他感受到力量。
但已經(jīng)無所謂了。
音樂太響了,羅哲反感這里,或許是處于清醒狀態(tài)下的原因,無論是傻站著傻坐著或者意義不明擺動的人,都顯得有些滑稽。
盡管人潮涌動,但羅哲還是一眼就找到了喬雅,在各種前衛(wèi)打扮的人中,套著醫(yī)院的白大褂實(shí)在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