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br/> “嗯,小秦?!?br/> 今天秦仁在電梯廳看到云婉禾的時候,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就仔細打量起來。
“怎…怎么了?”
云婉禾被后輩放肆的目光盯的不自在,微微側臉,雙腿并了并:
“我臉上有東西啊…”
“有?!?br/> 真有?那不就丟人了。
“什么東西?”云婉禾開始翻包包里的小鏡子。
“有一個小鼻子,兩個大眼睛,還有一個紅嘴巴?!?br/> “秦仁,你幾歲?”
前輩老被后輩捉弄,上司老被下屬調侃,云婉禾沒好氣地瞪秦仁,然后秦仁突然靈光一現,知道云婉禾今天是哪里不一樣了:
“云姐,你今天梳頭了?”
“什么話!”云婉禾臉色嗔紅,“我哪天不梳頭!”
一大早就要被這人氣死了,難道在他眼里,自己是那種不修邊幅的女人嗎?
……
事實上,云婉禾當然是每天都要梳頭的,發(fā)絲也足夠干凈順滑,只不過今天挽在腦后發(fā)髻不再像平常一樣亂糟糟的那么隨便,而是有好好地捋過,所以給人一種精致乖巧的感覺。
再加上時隔多日,她再次化上了淡淡的妝容,小巧的鵝蛋臉兒一襯,整個人的氣質比起平時那種干練多了一份溫順,所以秦仁才覺得不一樣了。
“該不會你又要參加誰的婚禮吧?”
“哪有那么多婚禮?!?br/> 云婉禾上次化妝就是因為參加婚禮,但是這次的確不是。
畢竟周圍同齡的同學朋友該結婚的都結的差不多了,云婉禾想想就有些小郁悶,心里默默嘆著氣,斜睨秦仁的目光不知不覺就有了點兒幽怨的意味。
“反正我以后都要這樣了,化個妝怎么了?小秦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br/> 秦仁不敢有,也真沒有:
“反正你坐我背后,沒影響?!?br/> “什么意思?”
是嫌棄她化的不好看嗎?云婉禾心里蠻緊張的,秦仁就嘿嘿一笑:
“云姐不化妝是紅顏,化了妝是禍水,如果不坐我背后,肯定會讓我分心影響工作?!?br/> “馬屁精…”
電梯怎么還不下來,云婉禾感覺自己臉上在一點點漲紅,又找不到什么分心的東西,只能努力地盯著電梯旁邊的廣告:
“說的我像美杜莎一樣,正臉都看不得了…”
“跟美杜莎還是有差別,看了美杜莎會石化,看了云姐會石…呃…咳咳…”
“石什么?”云婉禾微微一急,怎么才夸一句就不說了。
“沒什么,我編不出來了?!鼻厝蚀蛑?br/> 好險,拍馬屁拍大發(fā)了,差點兒把“石+更”對女上司說出來,社死危機真是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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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要論起社死,還得是周馳。
一到辦公室,秦仁就看到他苦著臉郁郁寡歡。
“怎么了馳哥?網上對線又對輸了?”
“什么啊,唉…”
周馳一聲長嘆,大致講了剛才在廁所經歷的事情。
國金中心男衛(wèi)里的小便器一共有四個,周馳剛剛去廁所的時候沒有其他人,所以就很隨意地選擇了中間的一個。
結果正準備解開褲腰帶,外面有說有笑地進來了兩個總。
一個李總,一個朱總。
一個站在一號坑,一個去了最后一個坑。
在總共只有四個坑的情況下,周馳無論臨時換成中間哪一個,都必須得挨著領導掏家伙。
于是,他尬住了。
周馳尬住就算了,關鍵是小周馳也尬住了。
眼看領導都放水了,身邊領導無形的壓力讓他硬是磨磨蹭蹭尿不出來。
越想尿,越不出貨。
最終,鴉雀無聲的廁所里,周馳就只能默默地把著家伙在小便器前干站著,耳邊聽著兩位領導嘩啦啦的水聲,幾十秒的時間卻仿佛從未有過的漫長。
直到現在,他都忘不了兩個老總離開時對他耐人尋味的那幽幽一瞥…
“仁哥,我覺得我今天一天都不敢跟李總朱總打照面了。”
“嗯,理解?!?br/> 作為男性,秦仁明白那種感覺,光是聽著腳趾頭都一扣一扣的。
不說扣個大別墅,兩室一廳的剛需還是沒問題的。
“秦工早~云姐早,周工早…”
正說著,程思雨來了,給大家打了招呼,放下背后的雙肩小皮包,從里面拿出一個大盒子從挨著窗子的冬姐那邊開始挨個分發(fā)著什么東西。
“冬姐,給?!?br/> “哇,車厘子,謝謝思雨妹妹!”
“啥啥?我也要?!?br/> ……
部門愛吃水果的幾個姐姐紛紛圍過去,各抓了幾顆,程思雨又主動給云婉禾拿了最大的幾顆。
“云姐,給你大的?!?br/> “嗯,謝謝?!?br/> 面對新來的女孩兒甜甜的笑容,云婉禾雖然格外地不想吃她“人情”,不過區(qū)區(qū)幾顆車厘子,肯定是不可能拒絕的。
更何況人家專門挑了大的,嘗一口,很甜。
“秦工~這是你的?!?br/> “你吃吧,我吃不慣這個。”
“就是大號的櫻桃嘛,有什么吃不慣的?”
“我覺得小櫻桃好吃點兒?!?br/> “切…”
居然覺得小櫻桃比大櫻桃好吃,那小橙子和大橙子呢?
程思雨舉一反三地發(fā)散思維,自顧自地聯(lián)想到了一些臉紅心跳的小歡喜。
“渣男姐夫…”
“?”
她趁著其他人不足以,偷偷在秦仁耳邊嘀咕了一聲,然后還是把車厘子放在他的空杯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