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玨今兒穿了件月白色的織錦長衫,薄唇微揚,一派斯文,他昨日處理生意上的賬,暫忘了這件事,想起后便驅(qū)車來了溫府,“如你要多留她一陣子,也可?!闭Z調(diào)淡淡的,可溫鳴祺卻聽出了幾分寒意。
他連忙搖頭,“不了不了,那可是表哥您的人,我哪里敢?”說著,他也強行扯了扯嘴角,“我這就帶您去領(lǐng)人!”
這兩日里,他最盼望著的就是梁墨玨把那個不識好歹的小旦領(lǐng)走,免得夜長夢多。
這個梁家表哥,可是個笑里藏刀的人,不動聲色之間就能把自己片成魚生碼成一盤菜。
“那就勞煩你了?!绷耗k客客氣氣地說了句,嚇得溫鳴祺心臟都跳了跳,“不敢不敢!”
他忙帶路,腳下似要飛起。
一刻鐘后,兩人才到了梨花班居住的院子。
戲班子都是要練功的,梁墨玨和溫鳴祺到時,院子內(nèi)已經(jīng)三三兩兩聚了練功的人們,其中一個模樣姣好的見到他倆,忙停下練功的動作,轉(zhuǎn)過身就跑向王梨花的屋里去找她。
不一會兒,王梨花就快步走出屋門,到他們面前時,臉上已然帶了諂媚的笑,“梁三爺、五少爺,您倆大駕光臨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的么?”
“能有什么事?”面對王梨花,溫鳴祺可沒有對梁墨玨的瑟縮,豪橫勁都多了一半,“來領(lǐng)人的。”
領(lǐng)人,領(lǐng)的是誰,王梨花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可月白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柴房里呢!
“啊,行行行,原來是來領(lǐng)月白那丫頭的啊?”王梨花哈哈一笑,“月白那丫頭還睡著呢,我這就讓人去喊她,等她梳洗一番就來見三爺和五少爺?!彼沉艘谎蹌倓倎斫兴哪侨耍欠胶?,笑道:“看這天冷的,兩位要不然到我屋里喝杯熱茶暖暖身,順便等等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