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氣晴朗,楚昀寧陪著北北練大字。
如風送來了一摞厚厚的醫(yī)書。
“這是?”楚昀寧一頭霧水。
如風道:“這是王爺從庫房翻出來的,特意送來給大公子鉆研的。”
楚昀寧詫異,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蕭王竟送東西給北北?
楚昀寧接過醫(yī)書,隨手翻看幾頁,這些醫(yī)書竟是孤本,上面記載著許多疑難雜癥。
為了方便看,書頁上還有注釋。
“替我多謝王爺?!?br/>
如風走后,碧秀掩住笑:“
奴婢聽說昨兒綠竹請王爺去靜暢閣,王爺呆了半炷香的時間就走了,今兒王爺就派如風來,奴婢恭喜王妃?!?br/>
以前蕭王眼里只有葉側(cè)妃,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只會一味地偏袒,讓王妃受了太多的委屈。
現(xiàn)在蕭王終于發(fā)現(xiàn)了王妃的好了。
楚昀寧卻高興不起來,拿過一本給北北講解,北北聽的聚精會神。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去長公主府。
俯身查看陌世子的腿,兩膝蓋已經(jīng)長起鮮紅,恢復的不錯。
“這幾日飲食要清淡,不要動怒?!?br/>
陌世子緊盯著楚昀寧面具下的臉,眸中多了份深情。
“寧師傅有沒有成家?”
嗯?
楚昀寧一愣,對上了陌世子深情款款的眼睛,哭笑不得
的說:“我已成家,孩子都滿地跑了。”
陌世子失落,他見過無數(shù)女人,沒有受傷前多少女人想湊近他身邊,他一個都瞧不上。
受傷后,那些人嘴上不說,可眼里赤裸裸的鄙視讓他心生厭惡,慢慢的就不出門了。
這是五年來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女子,不知為何,陌世子被她周身散發(fā)的淡然氣質(zhì)所吸引。
徒手挖肉,毫不變色,這膽量也足以讓他欽佩,這樣的女子是他平生第一次見。
楚昀寧寫下幾副藥方:“這是半個月內(nèi)世子需要吃的藥?!?br/>
“你這半個月不來了嗎?”陌世子急急地問。
“世子的傷只需靜養(yǎng),半個月后我再來給世子換藥。”
陌世子難掩失望,楚昀寧想了想,支開了屋子里伺候的小廝。
“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br/>
“寧師傅但說無妨?!蹦笆雷右娝裆?,心也跟著提起來。
“世子當年墜馬傷的雖然嚴重,但不至于半身不遂,世子膝蓋內(nèi)被下了毒才導致肌肉無力站不起來?!?br/>
陌世子臉色驟然變了,兩只手緊緊攥著拳,身子因為激動而顫抖。
“你的意思是我被人陷害了?”
楚昀寧抿唇不語,侯門王府的水深著呢,爾虞我詐,不死不休。
陌世子深吸口氣,擠出微笑:“多謝寧師傅提醒?!?br/>
“大哥!”
門被推開,陌子淵手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乍然瞥見楚昀寧,打量了一番:“我怎么覺得在哪見過寧師傅?!?br/>
楚昀寧也有同樣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
思索半天腦海中乍然劃過細碎的片段,陌子淵曾數(shù)次去過葉府。
陌子淵心頭白月光就是葉嫣兒。
當年陌子淵還求過長公主要求娶葉嫣兒,可惜被蕭王搶先一步,錯失良緣。
“大哥,寧師傅的醫(yī)術(shù)未必如傳聞般厲害,我聽說蕭王府的葉側(cè)妃就被騙了不少銀子。”
陌子淵一臉不屑:“寧師傅和蕭王妃是一丘之貉,區(qū)區(qū)一點靈芝就訛詐了母親萬兩黃金,這樣的人怎么會是神醫(yī)?”
果不其然,她看不順眼的人,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
“二弟,休要胡說!”陌世子板著臉訓。
“大哥!”陌子淵搖頭嘆氣:
“蕭王府葉側(cè)妃一張臉都被醫(yī)毀容了,我絕不能容忍有人在長公主府招搖撞騙!”
“你要如何?”楚昀寧斜睨了眼陌子淵。
他是嫡次子,在這個長次分明的時代,只要有陌世子在,陌子淵就永遠沒有翻身之日。
似是想到了什么,楚昀寧質(zhì)疑道:“陌世子的腿明顯有了好轉(zhuǎn),二公子處處阻撓,是不是擔心陌世子重新站起來,危害了某些人的利益?”
被人戳穿了心事,陌子淵惱羞成怒狠狠瞪著楚昀寧:“胡說八道,我和大哥是手足兄弟,這些年日日擔心大哥的腿傷,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大哥能早點站起來。”
“是嗎?”她才不信。
陌子淵將食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丹鳳眼緊瞇起:“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來挑撥我們兄弟之間關(guān)系,戴著個面具裝神弄鬼,看我不拆穿你......?。 ?br/>
陌子淵伸手去摘楚昀寧臉上的面具,卻被她躲開,一根銀針飛入他的指尖。
慘叫聲劃破耳膜,陌子淵擰眉:“你敢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