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后,滇緬公路北洪水沖斷,日軍組織搶修,松陵守備松懈,給了丁松陵充分的時間。
戶籍科的警員安排了一個自己人,叫何紹發(fā),當然是丁三那邊推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門房也安排了一個人,是羅修文推薦的,方便傳遞緊急情報。所有人都是單線聯(lián)系,這兩個人接到情報,打死也想不到是他們副總隊長。
丁松陵讓丁三向江對面的國軍報告,速派一支特遣隊過江,趁雨季突襲日軍地下通信部隊,掃除心腹大患。
丁三很快回報,路江洪水,特遣隊過不來。
只能靠自衛(wèi)軍和游擊隊了。但是他們敢不敢動手?戰(zhàn)斗結束后如何脫身?丁松陵不放心,將行動方案報西山站,請示是否進行此次行動。
西山站沒有立即回答,丁松陵不能輕舉妄動,便到大東亞小學跟羅修文接頭。按組織關系,羅修文是他的上級,按黨內資歷,他遠遠超過羅修文。
日軍地下通信組織的情報,地下黨省委高度重視,苦于游擊隊彈藥缺乏,沒有消滅這股日軍的能力,游擊隊正在和自衛(wèi)軍接洽,爭取來一次聯(lián)合行動。
關鍵是撤退方案。羅修文說,戰(zhàn)斗結束后,日軍必然追趕,安全撤離是關鍵。
丁松陵腦海靈光一閃,建議從機場方向撤退。他在機場提前放一批自行車,游擊隊從山上抄近路撤到機場,騎著自行車就走,日本人只能干瞪眼。
機場一帶全是地雷,炸死好幾條牛了。羅修文擔心。
我有雷區(qū)圖,丁松陵說。丁松陵是有心人,早在帶著警??傟犈浜先毡救瞬祭椎臅r候,暗自繪制了雷區(qū)圖,現(xiàn)在派上用場了。
正說著,縣偽政府方向響起槍聲。丁松陵急忙告辭,趕往縣偽政府。
到了大門口,兩個警察拖出一個人,扔下不管了。丁松陵看這個人腿上中了一槍,看樣子像附近鄉(xiāng)下的土財主。
丁松陵蹲下,問什么事,鬧到縣政府。
這人哭著說,縣長這個狗雜種,拐跑了他的小老婆,他上門要,竟然用槍打人。說完傷心嚎哭起來。
丁松陵聽聽口音,問了句:“是大荒田的吧?”
那人說是,大荒田的張家有,也是有頭有面的,受這份冤枉氣。
大荒田就在機場附近,丁松陵暗喜,叫人將張家有送到醫(yī)院包扎、治療,又找了輛牛車,將人送回去。
張家有感激不盡,說丁總隊長雖然跟日本人做事,但是做人沒得說,以后有事盡管說。
此刻丁松陵當然不會開口,但是會有人上門做張家有的工作,只要張家有愿意參加革命,他的家什最好的聯(lián)絡站,電臺也可以轉移到他家。
現(xiàn)在的問題是耐心等待,每天晚上,丁松陵都要悄悄到文筆塔,觀察慶陽書院日軍活動情況。
令他興奮地是,這支隊伍只有一個班的日軍負責警衛(wèi)。
這也難怪,日本人打遍東南亞無敵手,在松陵這樣的大本營,他們當然沒有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