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晴朗嘆息一聲,這世道說不好也好,大離清平治世,雖說不少地方偶爾也會饑荒水災(zāi)的,不過大體上還是不錯的。至少可以活著。可是說好吧,也不怎么樣。以前大魏以及春秋幾國,對待儒家門生都還好,就算是不少寒門學(xué)子,也是可以登上天子堂,可是現(xiàn)在,儒家門生有點難了。
尤晴朗嘆息,并不是說太安城已經(jīng)堵住寒士進階的路,而是說太安城當(dāng)朝著,對于天下寒士,更或者說社稷學(xué)宮多少有些隔閡。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其中對錯,自己只是一介小小書生,沒有說話的資格。
“我的確是小小儒生,就連一點功名都沒有,索性啊,也就自由了些?!?br/> 尤晴朗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夫人,點頭一笑。
自己兩人本不應(yīng)該相識,一個是社稷學(xué)宮讀書人,一個是混跡江湖綠林的女俠,可是有時候緣分就是這么不講道理。本來尤晴朗出學(xué)宮游學(xué),一路也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說是游學(xué),還不如說自己是隨便走走而已。
沒想到,就在路上碰上了這段姻緣,一見鐘情。書生愛上女俠,誰都是看不好,可誰叫自己就是喜歡呢?學(xué)宮先生雖然沒有表態(tài),可態(tài)度有些冷漠,自己想要和混跡江湖的女俠走在一起,勢必會讓學(xué)宮名聲不會很好,索性,自己離開學(xué)宮便是。
可有時候天意就喜歡作弄人,自己內(nèi)人所在宗門,對于自己更是看不好,強行出手阻攔,那位宗主更是放下話來,要么兩人分開,要么兩人皆死霸道至此。
尤晴朗笑笑,自己離開學(xué)宮也無不可,可就是連累內(nèi)人,沒辦法給予她安定生活了。
“相公,剛來這波人應(yīng)該才是宗主派來的,身上氣機我很熟悉?,F(xiàn)在和那兩位游俠打起來了,這可怎么辦?!?br/> 尤晴朗回來之后,也是和夫人推測一下,這趙無極兩人應(yīng)當(dāng)真是為了避雨,才來到這里。不過從趙無極說話之中也是能了解得到,他們是來自北荒。此地也的確是北荒地界,可怎么說也是靠近淮南,只要這片密林一過,在走上幾天路程,也就到了楚州境地。
可尤晴朗不得不小心,因為內(nèi)人宗門便是在北荒之內(nèi)。
別人都說大隱隱于市,自己兩人也算是躲藏,也就躲在這深山老林之中了。
“我知道的,不過你別擔(dān)心,趙無極還有那位游俠身手都是不弱,雖然他說自己不是讀書人,可是內(nèi)心正氣還是不少的。要是知曉我們難處,也不會怪罪我們。”
夫人黑色絲巾覆面,可還是能聽到一絲絲嘆息。自己的確是混跡江湖,早前身手也還算不錯,可是自家修習(xí)心法規(guī)矩嚴格,如果是要離開宗門,那勢必會將一身境界完全化去。只要丹田一毀,自己必然死去,可為了自己相公,怎么可以就這樣認命?
逃離之后自己也是想過不少法子,可事與愿違,甚至離開宗門過后,由于心法有缺,體內(nèi)真氣氣機失去控制,變成這般模樣。男不男女不女,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可自己現(xiàn)在這樣,就算相公說沒事,自己心里也是難受的很。
趙無極雙拳之上拳意淡薄,招式看著沒有威力,可只要是被砸到一下,那也至少傷筋動骨。這兩人一身素衣,更是看不清面容,不過趙無極卻是知道,面前握刀之人境界不高,三品。手中刀法倒是算得上犀利。另外一人站在門口,沒有出手,也許是覺得握刀之人對付自己足夠,臉上居然還帶有笑意。
趙無極也是一笑,那位看客身上沒有兵器,境界倒是不錯,小宗師,不過體內(nèi)氣機卻是有些駁雜,看來和蕭忌善差不多,也是剛進小宗師不久。
沒有理會看客漢子臉上嘲諷,趙無極境界一壓再壓,拳意更是內(nèi)斂,就用這樣的方式,和握刀漢子戰(zhàn)在一起,拳頭硬悍刀身,聲音清脆。
“老六,莫不是最近力氣都用到娘們身上去了,就這沒品的武夫,你都不能干凈利落干掉?下次再接單子,我看你也別出來了?!?br/> 這位老六嘴角一笑,對付面前這連三品都沒到的武夫,只要自己想殺,早就殺了。自己境界是不高,可是只要握刀在手,砍人還是很有力氣的。至于自己為何遲遲沒有出殺招,那還不是為了練刀?
身為殺手,這種時候不是練刀好時候,可是現(xiàn)在性命無憂,身后還有老大看著,那要是不練練刀,都對不起自己。畢竟,像這么好的機會不多啊。
“老大別急,這小子拳腳還行,今晚時間還長,所以我想練練手。刀劍槍戟都是戰(zhàn)過了,可就是練拳的武夫沒有交過手,老大看好了,看我虐殺這小子。”
趙無極嗤笑一聲,原來這家伙也存了練刀心思。自己現(xiàn)在壓境頗多,全是以招式硬悍刀身,對于戰(zhàn)斗技巧來說,很是有用。以前每次出手,必須出全力,這一次嘛,也算是小小印證一下,內(nèi)心心得。
一拳撞開老六單刀,趙無極單腳朝前大邁一步,手上拳頭更是遞進,直撲老六胸膛。老六刀身被撞,身體也是急速朝后面退了一步,剛好躲過趙無極當(dāng)胸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