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趙云衿面前的半夏已經(jīng)收起了淚水,只是眼眶依舊泛紅,她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起來有些呆呆的。
趙云衿向半夏問道:“到了此時,你還是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半夏搖搖頭,說道:“大人,我實在沒什么可以說的?!?br/> 聽了這話,趙云衿搖頭嘆氣,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你可知,我為什么要將你帶回大理寺?”
“我不知?!卑胂娜允菗u頭,繼而抬起頭來反問道:“難道大人認為是我殺了側(cè)夫人?”
趙云衿否認道:“不,我并不認為是你殺了人,相反,我覺得你有性命之憂?!?br/> “我與人無冤無仇,怎么會有性命之憂?”半夏垂下頭,顯然是不相信趙云衿的話。
“那么我問你,杜若與誰有仇?她又是因何事喪命?”趙云衿直白地問道。
這個問題令半夏有一瞬間的失神,她吃驚地抬起頭看著趙云衿,但很快就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你與杜若形影不離,她是否與宋閔合謀竊財,你最清楚不過。而宋閔究竟有沒有可能是真兇,你也該心中有數(shù)。如果真兇成功地讓宋閔當了替罪羊,他當然應(yīng)該收手,不再造殺業(yè)??扇缃裎乙獜夭榇耸?,他便絕不能讓知情者活著?!?br/> 趙云衿觀察著半夏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如果,我不將你帶離霍府,你便很有可能被人吊死在房梁上。到時候,真兇自然會做出解釋:奴仆殉主之事自古有之,何況你與杜若感情深厚,所以你一定是自殺殉主。你看,這么一說,多么順理成章?”
此時,半夏終于明白趙云衿為什么會讓自己待在人多的地方,還讓張定看著她。原來這不是監(jiān)視,而是保護。想到這里,杜若的臉上有了些表情,她問道:“大人,你可是聽說了什么?”
趙云衿不答,反而問道:“宋閔指證杜若和霍澄通奸,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才不是通奸。”半夏的語氣激動了起來,“側(cè)夫人她是被迫的,都是少爺?shù)腻e?!?br/> 趙云衿接著問道:“你明知道真兇很可能就是霍澄,為什么不肯說出他們的關(guān)系?”
半夏終于忍不住流下淚來,她抽噎著答道:“因為我不能說,我不能讓我最好的姐妹在死了以后還被人說閑話?!?br/> “所以你就甘心看著真兇逍遙法外,讓杜若死不瞑目嗎?”趙云衿問道。
“我······”半夏一時語塞,神情中滿是糾結(jié),“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最好?!?br/> 趙云衿對半夏動之以情:“只要你肯證明杜若和霍澄之間關(guān)系不一般,我一定會讓真兇伏法,以慰杜若在天之靈?!?br/> 半夏聞言,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愿意作證?!?br/> 見半夏愿意作證,趙云衿欣慰地說道:“那你便將此事細細道來?!?br/> 半夏仔細回想一番,說道:“少爺?shù)墨F行是從兩月前的一天開始的。那天,側(cè)夫人覺得有些頭疼,便一直臥床休息。不知少爺是如何得知了此事,竟帶了枝人參來探病。之后,少爺問了問側(cè)夫人的病情,便吩咐我去煮碗?yún)珌怼?br/> 我將人參送去廚房便回來了,誰知到了門外,見到側(cè)夫人的房門緊閉,我推了推門,發(fā)現(xiàn)是門閂將門抵住了。我心中發(fā)慌,隱約覺得有些不妥,趕緊用力拍了拍門,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