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眼中,是一種難以訴說的憤怒。
如果說三年前她踏入武道院時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女,那此刻的她早已褪去了許多顏色。
她了解畢凡,更知曉他在走什么樣的路。
當初初入武道院的時候,畢凡曾經(jīng)說過一句當初看似不經(jīng)意的話,現(xiàn)在看來卻是非常的重要。
只是她此刻明白時已經(jīng)晚了。
從當初一行人踏入武道院,都是為了追求美好的未來,為了能夠出人頭地,為了能夠讓他們初武院的榮譽。
這三年來,所經(jīng)歷的讓她明白,很多事,并不是他們這些初出茅廬的人能夠決定的,甚至,這個武界的殘酷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復(fù)雜。
他們就是這個乾坤中的一粒沙,太過的渺小了,渺小到就是覆滅了也不會影響什么。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的她了,而三年前的畢凡早已不是原來的他。
那個很少去辯解、解釋的少年,惹了他,誰都不會好過。
清雅看著手中畢凡留下的一縷神識,遲疑了一下,心中五味雜陳。
最終,隨著手掌的合實,神識消散,一幅荒龍城的位置出現(xiàn)在其腦海中。
‘荒龍城’三個大字懸浮其上,然后便是一幅畢凡盤膝打坐的身影。
熟悉的身影,但那面龐卻是有些變得陌生,陌生的可怕。
清雅收回思緒,看著鐘會三人,“該作的我已經(jīng)做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們只是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至于你們兩人離不離開,已經(jīng)不歸我們?nèi)斯芰恕辩姇念I(lǐng)神會的道。
“他現(xiàn)在就在荒龍城中,要是找他還是盡快去吧”清雅說罷,顧了一眼身旁的賈香,“我們走吧”。
賈香隨之一愣,而后追上清雅的步伐,心中甚是好奇。
見兩人離開很遠,這才小心的問道,“我們兩個不去荒龍城嗎?萬一他們要是對畢凡不利,我們不是害了他么?”
其實畢凡對他們也算還可以啦,畢竟都是初武院的弟子,來了學(xué)院三年,現(xiàn)在不歡而散,但他也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事。
“你不是要回家嗎?”清雅不會頭的道。
“是哦”被清雅一說,她倒是已經(jīng)三年未曾回家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兩人從羅陽峰而下,沿路而走,卻是看到兩座高峰,而中間有一座山包,山包不高也不大,上面零零散散的落著幾間房舍。
往事如風,而今已然是物是人非,他們幾個人走的走,散的散,最終還是沒能一起走下去。
房舍雖然在,但再也回不到那個他們一起修行的時候了。
武界,一個向往而又懼怕的地方。
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具有非凡的天賦;而有些人,是注定平庸的,這些是靠一些所謂的努力所彌補不了的,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換來所謂的回報。
在武界,天賦是天賦,緣分是緣分,從來沒有靠著一副緊隨其后的執(zhí)著和努力而改變什么的。
也許,他們也只不過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天地的玩偶罷了。
如果武界只有天地,那也太孤獨了,所以天地創(chuàng)造了人和萬物,然后他們這些所謂的武者成為了天地之間的玩具,任由分開、拆散,嘗盡悲痛苦澀、歡樂笑語。
“話說過來,三年時間真的很快,我們剛來初武院的時候還向往著武道院的美好,沒想到三年的修行,就這樣結(jié)束了。怎么說呢,總感覺武道院也就如此,沒有我們初武院好,好像更多的是悲、、、、”賈香看著沿路的風景,一時感慨的道。
也許他們這些弟子就是這么懷舊,三年前,一群人坐著當時認為最豪華的車,步入這個向往的地方,本以為終于可以施展拳腳,去與那些所謂的強者一起修行,一起去努力,向著更高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