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院里出來,一路上喜兒有些悶悶不樂。謝安瀾有些奇怪地回頭看她,這小丫頭一向藏不住話,今天怎么變成個悶葫蘆了?
“你這是怎么了?”
喜兒看看謝安瀾,有些委屈又有些憂郁,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少夫人…喜兒也想改名字?!?br/> 謝安瀾詫異,“為什么?喜兒這個名字多喜慶啊。”
喜兒捏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扭成麻花了。吞吞吐吐地道:“可是…可是,喜兒想要少夫人取的名字啊?!敝x安瀾愣了愣,這才恍然大悟不由搖頭失笑,“真是個傻丫頭?!鄙焓置男∧X袋,謝安瀾道:“只要喜兒乖乖聽話,就算以后有了別的人,少夫人還是最喜歡喜兒了。”
喜兒眼睛一亮,重重地點頭道:“喜兒一定聽少夫人的話,只聽少夫人的!”
“乖?!敝x安瀾笑容柔軟,這孩子在原主那般連下人都看不上的情況下還一直忠心耿耿,就算只看她對原主的情誼,只要她不背叛她必然也會好好待她的。喜兒抬眼看了她一眼,悄聲道:“喜兒也想要一個好聽的名字?!?br/> 謝安瀾摸摸她的小腦袋,笑道:“好吧,讓我想想啊,那就叫蕓蘿吧?”
“云羅?”喜兒眨眨眼睛,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過聽起來比喜兒好聽啊。
謝安瀾笑道:“回去教你寫?!?br/> “嗯嗯,謝謝少夫人!”喜兒歡喜地道。
謝安瀾好笑地拉拉她粉嫩的腮幫子,笑道:“現(xiàn)在可以了吧?走吧。”
“嗯嗯?!毕矁骸|蘿羞愧地連連點頭,她居然為了這點小事跟少夫人鬧別扭,以后一定不能在這樣了!
兩人步行從東區(qū)的貧民區(qū)回到了城中最最繁華的地區(qū),兩個地方雖然都在一個城里但是差別著實不小。謝安瀾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嘆:古代居大不易啊。對于自己如今的身份和陸離的混賬也沒什么可抱怨的了。畢竟在這個身份等級嚴格分明的時代,她一個女子就算有本事賺錢身份地位也不會改變的。貧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她既然身為女子,總不可能一輩子女扮男裝吧?陸離那貨除了稍微黑了一點,也沒啥毛病,還長得挺帥。嗯,關鍵是,還長得挺帥!
對于一個顏控來說,一輩子對著一個歪瓜裂棗,簡直是不能忍受的煎熬。
今天的晴雪樓似乎比前些天熱鬧了許多,而且人們討論的話題還都是謝安瀾熟悉的人。
坐在一扇屏風后面,聽著外面幾個書生聚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著別人的八卦,那勁頭倒像是在討論什么國家大事。
“真是沒想到,陸家四郎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名聲大作的清籬居士?!币粋€讀書聲很是驚訝地道,聲音里或許還有幾分意味不明地羨慕嫉妒。
另一個人顯然也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點頭道:“可不是么?聽說當時宣墨閣的掌柜將一幅畫送給了同知大人做壽禮,在場的賓客頓時驚為天人。直道不想當代竟還有如此出類拔萃而不為人所知的才子。就連知府大人都頗感興趣,可惜宣墨閣的掌柜也只有兩幅畫,另一幅還已經(jīng)賣了出去。直到前兩日,知府大人去拜訪書院的周先生,方才知道這清籬居士竟然是出自周先生門下。還立刻拉著周先生登門求畫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