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陌回頭望去,雙眼朦朧隱約看見一人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
“師弟,是你嗎?”
“師兄,是我?!?br/> “師弟,怎么不早些休息?”
“心緒有些亂。”
兩人相顧無言,石陌轉(zhuǎn)頭望向月光,月色如稠酒填入心口有一種異樣感受。
齊天濟看著石陌的背影,神色復(fù)雜,舉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似是下定決心。
看著石陌的背影,緩緩道:“師兄,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br/> 石陌回頭看著躊躇的師弟,師弟可以算是青銅山最“正?!钡拇嬖冢扌新飞希诿悴惠z,待人接物,彬彬有禮,為人處世,進退得體。
“師兄,你......你是不是......”
石陌心中有了不祥的預(yù)感,想起白日里抱著師弟的場景,莫非師弟以為我有斷袖之癖?
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道:“我不是gay?!保ā熬辰缛珶o。”)
齊天濟疑惑道:“師兄,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
“師弟,你說啥?”
齊天濟看著石陌的眼睛,鼓足勇氣道:“師兄,你好像掉境了。”
見石陌沒有回答,又繼續(xù)道:“白日過江時,我抓著師兄手腕,我感覺到師兄經(jīng)脈中并無多少靈氣,更是察覺不到金丹存在。”
石陌嘆了口氣道:“確實如此,不知為何。我醒來時,就感覺自己與常人無異,就連記憶也有所喪失,體內(nèi)靈氣更是毫無波動?!?br/> 齊天濟急切道:“師兄,如此大事,怎么不告訴我們?!?br/> “原先,我也是想的,只是身為青銅山掌門,卻境界全無,若是其他門派知曉此事,我青銅山顏面何在,名存實亡啊?!?br/> “師兄,你若是信得過我,我?guī)湍阕屑?xì)看看?!?br/> “都是同門師兄弟,我不信你,我信誰?”
言罷,只見齊天濟伸出左手,兩根手指輕輕抵在石陌眉心處,石陌只覺著一股熱流自前額緩緩流入,自十二正經(jīng),后經(jīng)奇經(jīng)八脈,游走于五臟六腑。
渾身毛發(fā)舒張,說不出來的舒服。
不多時,齊天濟收回左手,輕輕呼出一口氣道:“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氣竅完好,丹地也平平整整,只是丹府,金丹卻消失無蹤,怪哉?!?br/> “師兄,你現(xiàn)在修為當(dāng)是筑基期中期,只是金丹卻消失不見,我猜測或許跟夢蝶神功有關(guān)?!?br/> “師弟,你知道夢蝶神功?”
“師兄,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此種功法由開山祖師莊祖所創(chuàng),原先老祖只是山下王族一后裔,一日夢見自己化作蝴蝶,遍覽群山,飛過無數(shù)仙家圣地,看盡無窮仙法妙術(shù)。
待老祖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披彩翼,趕忙再度入夢,見一蝴蝶倒飛數(shù)萬里,后沉寂于一段時光歲月中,作繭自縛?!?br/> 齊天濟面露敬仰,繼續(xù)道:“自此,老祖沉寂數(shù)百年,后一飛沖天,達(dá)山巔時已是元嬰,踏白云時已是出竅,乘風(fēng)萬里時已是大乘,一時震驚天下。
后來開宗立派創(chuàng)下青銅山,直接晉升為甲級門派,只是......”
說到這兒齊天濟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歲月催人老,人力終有盡時,老祖在位期間一直尋找關(guān)門弟子,卻無一人能習(xí)得此種功法,苦尋數(shù)百年未果。
最后老祖嘆息,人生如夢,一尊還酹蝶翼,言罷,老祖化作蝴蝶,待有緣人相遇。”
“自此,千百年來也有幾人在青銅山遇到老祖所化蝴蝶,只是都是福緣并非厚緣。
青銅山由此沒落,直到師父跟你都遇見蝴蝶,當(dāng)時我們都以為青銅山將再度崛起,只是師父他老人家并未“沉寂”,如今你又......哎。”
“師弟,那你知道這夢蝶功法在青銅山何處嗎?”
“此功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似是夢中修煉,師兄你也莫要泄氣,若是境界再達(dá)金丹,說不定會想起些什么?”
石陌聽到這里,微微嘆息,如今自己記憶全失,就算要“夢中修煉”也是白日做夢。
不過石陌也算樂天派,不然也不會短短十來日就接受自己的這一“身份”。
想起白日里師兄弟們過江的場景,雖然小若所言甚多,但對功法之類卻知之甚少。
既然師弟已知曉自己是筑基期的事實,不如趁此機會把心中的疑惑一一問出。
“師弟,白日里各師兄弟過江都各顯神通,是什么功法?”
齊天濟微微一笑道:“師兄,你記憶喪失可能忘了,我們修真者只要踏入金丹期,可以選擇一物為自己的本命物,煉化后與自己本意相通,如臂使指,我修煉的功法是玉清訣,本命物是家族傳承的長劍“無銘”,其他金丹修士多數(shù)也選擇堅甲利刃,主伐或主守,只是我青銅山卻算修真界的異類?!闭f道這兒,似是想到什么,對石陌道。
“師兄,你可知為何周師兄對你如此禮敬,見到你總要不分場合的敬仰?”
“嗐,你還別說,周師兄不知為何,夸起我來簡直天花亂墜,我曾懷疑他多少有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