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平穩(wěn)的行駛,后面五個刺客就像是死透了一樣,他們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這“僵尸散”也太霸道了吧,硬生生的掰斷胳膊與腿,即便是這樣的劇痛,都無法慘嚎出半聲,骨灰盒的撥片竟然也是可以淬毒的,而灰當時是背對著那五人,這撥片就依舊像精確制導的導彈般命中了五人的手腕,更是神乎其技,這是我第一次親歷a級的出手,這震撼就如同一只剛剛爬出蛋殼的雛鳥,看見了一整片蔚藍的天空。冷兵器居然能夠毫發(fā)無傷的干掉了**,這不是電影,這是在我眼前發(fā)生的鐵一般的事實,我斜眼瞄了一眼灰,他臉上沒有絲毫劫后余生的慶幸,這只是刷牙洗臉般的日常,這就是江湖路與江湖人。
????車拐入延安西路,我們在高架上飛馳,灰突然問我:“會……開……槍?”我紅著臉搖了搖頭,他眉毛略微皺了一點點,又繼續(xù)沉默,我往后座看了一眼,五只烏茲沖鋒槍在后座躺的整整齊齊,它們的旁邊,是摞的整整齊齊,從車里以及他們身上翻出來的數十個彈匣,這幫孫子為了一舉成功,是下了血本做了充分準備的,這別說是用來殺人,就是去搶銀行也足夠了,這也就是碰見了骨灰盒,要是來殺我的,一百個我也已經去見了馬克思。
????這一路路過了中山公園、路過亞辛生活廣場、路過長壽公園,車進入了一條小路,我注意了一下路牌,莫干山路,這條路有些崎嶇,車開始顛簸,左側是一道二米高的圍墻,墻面上繪滿了千奇百怪的涂鴉,色彩艷麗,圖案詭異,右側是一棟長形的藍色建筑,這建筑卻長的嚇人,看不到盡頭。我從車窗探出頭去,這建筑的天際線就在我頭頂,它像是隨時會垮塌下來,將我們砸成肉醬。骨灰盒,卻停下了車,就停在這建筑的陰影里。
????他俯身從后座拿起一只烏茲沖鋒槍,仔細的示范給我看,如何切換自動半自動模式,拉動槍栓,如何更換彈匣,以及正確的握槍姿勢。跟朱顏那把勃朗寧一樣,我曾經在當代兵器上見過這把威名赫赫的沖鋒槍。這槍是以色列人發(fā)明,發(fā)射九毫米的手槍子彈,所以彈藥比較容易獲得,全自動射速可達六百發(fā)每分鐘,它的成名據說緣于一次對美帝國主義總統(tǒng)里根的一次未遂刺殺,媒體在報道這次刺殺時有一副配圖,保護里根的特工手持一把烏茲,威風凜凜。因為發(fā)射手槍彈,所以它有威力較小,射程較短的缺點,卻照樣風靡了全球,尤其受到黑幫的喜愛,簡直是殺人越貨、展示肌肉的必備利器。
????我愛不釋手的拿過一枝來,入手沉甸甸的,大約有七八斤的重量,槍大約是每個男孩幼時共同的夢想,我小時只玩過木頭槍,還有我爺爺用自行車鏈條與鐵絲制成的**,發(fā)射的彈藥是火柴,年幼的我腰揣這槍的時候,每每覺得手下有雄兵百萬,我繞著村子邁著正步巡邏,怒視每一個看似鬼祟的陌生來客,至于城里孩子的塑料槍、水槍、能發(fā)出聲響的鐵皮槍,雖是晝思夜想,卻也是鏡花水月、好夢難圓,今天可算是見著真家伙了!
????我端著槍四處比劃,我作勢瞄準骨灰盒,灰一把緊攥住槍管,把槍口對著窗外,他說:“槍……口……切……記……不……能……對……人,死……得……太……冤……丟……人……”我這才恍然大悟,要是走了火,這么近的距離,就算是骨灰盒也難幸免,說來也是,一個a級殺手死在一顆走了火的子彈下,相必將成為魔都黑暗世界里最荒謬的笑話了,我訕訕的把槍放下,他卻把兩只槍遞到我手里,他又說:“見……勢……不……妙……就……摟……火!”又滿滿當當的給我褲兜與褲腰上插了十幾個彈匣,這才點點頭。
????接著他打開琴盒,從一個暗屜里拿出一卷繩子來,別說,他這琴盒有點像機器貓的百寶囊,他下車把五個人搬下來,五雙驚恐的眼睛登時忙亂起來,他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體外來,雖是口不能言,但是我知道他們在告饒,他們不知道這回骨灰盒又要怎么對付他們。
????骨灰盒異常忙碌,他舉起一只斷胳膊,用繩子在手腕上打了個異常復雜的結,再拉動這胳膊從另一人的斷腿下穿過去,再打一個結,他像銜泥的燕子在筑巢,又像是穿花的蝴蝶,最后這五個人成了一個球體,他們就像是天生就長成了一個球,藤纏樹繞,密不可分。唯一還能辨識的是那鑲嵌于球體上的五色頭發(fā),以及相搭配的五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