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虎年六月二十五日凌晨,大批防暴警察涌入九龍城寨,龍津道硝煙散盡,宛如鬼城。
是日下午,香港警隊華人總探長黎耀光接受媒體采訪,宣布警隊在城寨搗毀一伙特大販毒集團,抓獲罪犯超過五十人。警隊方面沒有人員傷亡。
同日,組織犯罪及三合會調(diào)查科(o記)逮捕和聯(lián)勝包括一名扎fit人在內(nèi)共三百余人。
寅虎年六月二十六日中午,和聯(lián)勝坐館龍頭常申來到福義大廈要求面見太歲,二十分鐘之后離開。
寅虎年六月二十七日,城寨以南,啟德機場附近,麗華酒店。
“阿閻,這里。”
李閻穿著蔚藍色的牛仔短衫,兩只手指拎著淡黃色的購物袋,聞言朝著男人喊話的方向走去。
“哇,新衣服?點靚!剛跟茱蒂約會回來?”
“紅鬼哥,洗手間在哪,我換一下衣服?!?br/> “換乜鬼,衣服買來就是穿的,跟我來?!奔t鬼一把拉過李閻,走到酒桌面前。
“這是宗叔?!?br/> 眼前兩鬢斑白的男人朝自己伸出右手。
“廖智宗?!?br/> “宗叔?!崩铋愇兆×肆沃亲诘氖郑槐安豢旱鼗貞?yīng)。
“阮鴻志,你認識的嘛,小周的經(jīng)理人?!?br/> “哇,紅鬼你唔要再提,因為我那位拳手城寨都變了天啊?!?br/> 阮鴻志天生鷹鉤鼻,讓他的面相看上去有些陰冷,不過一張嘴,顯然是個健談的人。
“志哥?!?br/> “不用客氣,我一早就看好你,可惜紅鬼搶先一步?!?br/> “這是阿媚,也是九龍拳臺的經(jīng)理人。”
“阿媚姐?!?br/> 李閻點了點頭。
女人雙手抱著胸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你打得武二跑回大陸老家,拳臺上百萬見財化水,還害得我損失了何昌鴻這個大水喉,準備怎么補償我?”
“咦,上次跟我打的那個武二離開城寨了?”李閻故作驚訝。
“你不是在醫(yī)務(wù)室跟那小子聊得火熱么?怎么不知道他離開香港?”
余束甩著手上的水珠,落落大方的入席,貌似隨意地問了李閻一句。
”太歲?!?br/> “太歲?!?br/> “太歲?!?br/> ……
除了廖智宗,一席人都連忙站了起來。
“都坐。”
余束隨口應(yīng)了一句。
李閻問了一句:“太歲,怎么今天特意叫我過來?!?br/> 余束放下筷子,直視著李閻。
“除了徐天賜,九龍拳臺上再沒人比你夠打,那小子是來玩票的,無論你們之間輸贏如何,以后第六擂的擂主都非你莫屬。我當然要關(guān)照一下未來九龍拳臺的臺柱子?!?br/> “太歲你說笑了,我哪夠格兒做擂主,而且擂臺上刀劍無眼,我撈夠老婆本就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了?!?br/> “香港是個好地方,留下吧,打幾年拳退下來,在福義大廈做馬夫,抽水賺錢。還是說……“
余束眉毛挑了挑,“你不愿意跟我做事?”
李閻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出來。
“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