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太守孫賁,從懷里掏出布頭,放在矮桌上:
“啟稟主公,某在店中吃飯時,漁夫在河邊撿到了這個。”
孫權并沒有差人接過來,只是笑了笑:“可是在竹筒之中的?”
“正是?!?br/> “我這里已經被送了八份,堂兄這是第九份了。”
孫權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不知堂兄對于此事是如何看的?”
能成為投機派,大多數時候腦子也是有的。
孫賁拱手道:“此事該是主公做出抉擇,若主公降,我自然遵從,護衛(wèi)主公進入許都;
若主公戰(zhàn),我自當奮力拼命,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主公前面,擋住曹軍的兵鋒?!?br/> 總之一句話,為孫權馬首是瞻。
孫賁把皮球重新提回了孫權的腳下。
聽到這番話,即使孫權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的話,但有了宗室的支持,對于孫權而言也是一股強心劑。
馬屁拍的孫權異常舒適。
“好?!?br/> 孫權放下筷子,滿臉笑意。
堂兄孫賁就是孫賁,初心未改!
孫賁見孫權很是高興,于是趁機拱手道:“主公,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孫權大袖一揮。
“我要放出消息,把兒子送到曹操那里為質子?!?br/> “哦?”
孫權的眼睛頓時一瞪,在仔細思考堂兄孫賁這話后面的意思。
“若是主公要降,那鄰兒就是為主公趟路的石子。
若是主公要戰(zhàn),那鄰兒就是放出迷惑曹操的煙霧,認為我們孫家宗親并不是鐵板一塊。”
孫賁這才大義凌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歷史上孫賁這種想法并沒實行開來,因為被人勸住了,未曾傳到孫權的耳中。
可現如今,孫賁被關平給勸住了,主動來給孫權遞話,親自往火上澆油了。
“呵呵?!睂O權干笑了兩聲,捏了捏拳頭:“堂兄且回,此事容我三思。”
“喏?!?br/> 孫賁拱手退下,龍行虎步的走了。
對于方才說出的話,孫賁自認為很滿意。
不管是投降還是交戰(zhàn),都是孫權的決定。
而且方才自己勸諫,派出鄰兒為質子,完全是為了主公著想。
從大義上來講,沒有絲毫破綻。
孫賁很慶幸自己遇上了那個少年郎,若不是他。
派出質子的事情,不和堂弟孫權說一下,而是暗自進行,想必定會引起堂弟的反感吧。
可現如今呢,主動權完全在自己的手中了。
畢竟,大義可是在這呢。
哎,唯一可惜的事,那個少年郎,竟然沒有立即在自己的麾下任用,供自己差遣。
像這種有才華的人,性格怪異,皆是順毛驢,得順著他的意思,讓他先痛快了,以后才會有機會投效于你。
孫賁有信心,這個少年郎會來投奔自己的。
因為江東不管輸贏,他都立于不敗之地了。
太夫人一陣唏噓,心中感慨著孫賁的變化,隨即揮手屏退眾人。
“權兒。”
“母親有何吩咐?”
“你這個堂兄膽氣已失,斷無年輕時候勇猛的膽色了。”
“母親何出此言?”孫權故作疑問之色。
有些話,他這個當主公的,可不好說出來。
江東之主并不是那么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