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看到老爺子高興,傅淮宴忍不住便問了一句。
“祖父,既然圣上有意讓您出面平匪患,為何您又要推舉平南王?”
傅淮宴不懂,他以為這是難得的好機(jī)會。
祖父自從上不了戰(zhàn)場后,天家便將他手里的兵權(quán)也收回了,雖有武安侯的名頭,卻比不上當(dāng)初半分光景。
這次借平匪之名,興許能收回一些東西。
這也是天家欠他們傅家的!
可是祖父卻將這樁差事推給了平南王。
平南王本就是天家人,旁人若想從中撈點(diǎn)好處,是斷然不可能的。
老侯爺睨了他一眼,嘴角噙著笑:“平南王代表天家,親自前往平川平匪患自是再合適不過,你有何琢磨不透的?”
順著查到的線索,老爺子早就有了一些猜測,不過他們始終是外戚,就算心知肚明,也不好點(diǎn)破。
可平南王卻不一樣,孰是孰非,屆時平南王心中自有分說。
“可是……”傅淮宴還想說什么,卻被老爺子打斷了。
“行了,你若真是閑得慌,便出府去找點(diǎn)事做,懷梁近來太安靜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改過自新了?!?br/> 紈绔,便要有紈绔樣!
傅淮宴頓時無語,不過老爺子都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賴著不走了。
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離開自家祖父的院子后,正好碰上了來尋他的小廝。
正是他祖父嘴里不爭氣的父親院中的人。
“少爺,老爺讓你過去,說是有事相商!”
小廝原話傳達(dá),傅淮宴卻不以為意。
他心想,自己是裝傻充楞,他爹便是真愚鈍。
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少爺我要出去消遣了,你讓他有事便去同祖父說。”他都能猜到自家老子是為了何事找他。
無非就是見他最近消停了些許,想著趁機(jī)將他“引上正途”罷了。
小廝有些為難,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敢再勸,愣著站在路中間沒走。
傅開瞪了他一眼,叉著腰大聲道:“你沒聽見少爺說什么了嗎?還不趕緊滾開!”
傅開的大嗓門一吼,小廝便顫巍巍的閃開了。
傅淮宴甩袖,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吡诉^去。
這對主仆向來我行我素,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哪里能左右主子?
小廝暗暗搖了搖頭,快步回去回稟狀況了。
……
平南王雖然年事已高,不過接到這趟任務(wù)后,他也并未推脫。
一轉(zhuǎn)眼,車馬就已經(jīng)行駛了五六日。
當(dāng)然,并非只有他一人,平南王世子沈自瑜也奉命跟來了,平南王畢竟一把年紀(jì)了,不能因?yàn)槠椒嘶级鍪裁床铄e。
停下來歇腳時,沈自瑜瞧著后面成群結(jié)隊(duì)的車馬,頗有些郁悶。
“父王,您為何要應(yīng)下這樁差事?”這個問題,出發(fā)之前他就問過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路途遙遠(yuǎn)艱險且不說,一路上舟車勞頓,實(shí)在煎熬。
他本以為父親不會同意,可父親居然點(diǎn)頭了。
還有這么大的陣勢,瞧著倒像是動真格的。
“在兩個半大孩子手里栽了跟頭,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作蠢貨了?”
平南王沒給他面子,毫不留情的譏諷了他。
說的自然是遲玉卿和陳儻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一事。
沈自瑜也覺得沒面子,只好訕笑了兩聲,不敢再出聲。
更不敢再詢問了。
平南王目光深遠(yuǎn),下令讓隊(duì)伍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