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起藥,傅淮宴的眼神驟然一緊。
傅懷遠還未娶妻,但他有個自小與他一起長大的表妹,先行以妾的身份進了府。
傅淮宴雖然不關心這些事,但母親經常在他耳邊念叨,這個名字他也是聽過的。
他的目光緊盯著傅懷遠,質問道:“你說的什么藥?”
傅懷安佯裝不知,一臉無辜道:“月兒前兩日燙傷了手,一直沒見好,幸虧父親早上送了傷藥過來……”
聽到這里,傅淮宴終于忍不住了。
他冠冕堂皇的編了一堆措辭,可最后他的藥卻是涂在了傅懷安的妾室身上,他又怎能不氣!
傅父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可想到是他的老子,傅父便毫不在意他的怒容了。
“你這是什么眼神?你還想動手打你老子不成?”
“你也配?”傅淮宴不屑道。
他情愿沒有這個父親。
偏心至此,傅淮宴早就對他沒有任何期待了。
傅父也被他的這個眼神惹怒了,比之先前看著還要可怕。
傅夫人并不知這其中的緣由,見丈夫動怒,她也只好為兒子求情。
“夫君息怒,宴兒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一時糊涂這才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心里最是敬重你這個父親,宴兒你說是不是?”
她拼命向傅淮宴使眼色,傅淮宴都沒有理會她。
在她說了一堆后,傅淮宴才苦笑道:“母親,您可知,他送給傅懷安的藥是誰的?”
“兒子的手受傷,他這個做父親的不關心也就罷了,難道母親您也毫不在意嗎?”
說出這些話來,傅淮宴的心便算是寒透了。
他長這么大,為他出頭的人從來就只有祖父。
母親嘴上說著關心他,卻從來不敢為了他和父親抗衡。
他嘴邊的苦澀刺痛了傅夫人的眼睛。
她這才知道是這么一回事,她看向傅父,卻沒有得到答案。
除了沉默,卻仍是沒有要為他說話的意思。
傅淮宴便明白了,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傅懷安,是你自己將藥還給我還是我親自去???”
傅懷安的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他竟還執(zhí)著于藥上。
“大哥,月兒的傷勢緊急,你也不缺這些藥,又何必這般計較?!?br/>
“行,那我自己去取?!?br/>
他便是不要,也不會便宜了他們。
“站??!”
傅淮宴轉身要走,傅父卻喊住了他。
“你若是敢去,我便打斷你的腿!”
傅淮宴輕哼,不屑道:“那你便試試好了?!?br/>
他敢來,便沒怕過他們。
祖父尚在,這傅家什么時候輪到他來做主了?
也不怪傅父如此態(tài)度,這些年老爺子的身體有些虧損,便沒有像先前那般管求了。
老爺子的身體不行,傅父高興還來不及,他還幻想著很快就要坐上武安侯的位置了。
在對待兒女上面,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他以前雖然也不喜歡傅淮宴,不過迫于老爺子的面子,他也還算客氣。
沒有現(xiàn)在這般明目張膽。
“真是反了你了!來人,給我將這個逆子拿下!”傅父氣急敗壞道。
傅夫人卻也只有哭著求情,什么也做不了。
傅懷安挑了挑眉立在一旁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