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周南北的辦公室,周南北打了一通電話,然后趴在桌子上看著朱聰傻樂。
朱聰無奈的說:“大小姐,你到底要干啥。能不能把嘴角的口水擦一擦?”
周南北忙說不干啥不干啥,過了一會又說:“那個,小糊涂,剛才姐姐已經通知了云虛道長,明天來對你進行特訓,你可要好好訓練哦。姐姐將來能不能挺直腰桿說話,就全看你了。”
她說話云山霧罩,朱聰聽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問她:“大小姐,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周南北可恥的歪著頭賣萌:“哎呀,你不要急嘛,等你通過了云虛道長的特訓,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如此看來,云虛道長對他的特訓就是最后一道考驗。通過了,他就有資格接觸研究團隊的核心秘密。沒通過,萬事皆休。
朱聰帶著滿腹疑云的回到301別墅,洗了個澡早早睡去了,他躺在床上,決定不能這樣被動下去了,雖然目前日子過的比較輕松,但是整日里搞不懂周南北他們在忙什么。
明天看能不能找個機會,試探下云虛道長,搞清楚這幫人到底想干什么。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讓他如墜迷霧。
第二天一早,朱聰就起床收拾了一番,去食堂吃了個早餐,返回別墅等待柳秘書的安排。
哪知到了九點,柳秘書領著那個朱聰在火車上見過的道人,敲響了他的將軍門,云虛一見面就豪爽的哈哈大笑,雙手張開和朱聰擁抱了一下:“小友,又見面了。”
朱聰在這種的環(huán)境下,能見到一個熟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倒也感到十分親切,上前和他擁抱,拍拍他的后背。
柳秘書交代了幾句,就轉身走了。朱聰把云虛道長請入客廳,客套一番后,朱聰便不和云虛繞彎子了:“道長,周所長讓你來特訓我,還請道長傳道受業(yè)?!?br/> 云虛道長捋了捋胡須,反而和他講起故事來:“小友,傳法之前,我且和你講下我這身道法的來歷。”
朱聰抱拳道:“洗耳恭聽?!?br/> 云虛道長閉目不語,像是陷入了回憶,過了許久才娓娓道來:“我原先出身貧苦,給地主家放牛......道士幼時就尋仙訪道去了,這老道士,受了這么多年苦,身體居然健康的很,他上門問我母親,他的這門功夫,我想不想學。我娘看我整天在鄉(xiāng)里也不算事,便應承了下來。老道士帶我拜了山門,傳了衣缽。前些年終于熬不住了,兩腿一蹬走了?!?br/> 朱聰接話道:“節(jié)哀?!?br/> 云虛擺擺手:“生死有命,我倒是看得開。我?guī)煾競魑乙簧砑妓?,多是降妖抓鬼的本事。只是時代昌明,世上哪有鬼怪可抓,平時也沒什么生意,在街頭算命卜卦為生,有一頓沒一頓的。直到認識了周小姐,那會兜讀比臉還要干凈,全身上下都翻不出下頓飯的錢,全靠周小姐接濟才沒餓死。周小姐讓我來傳授你功法,她與我有大恩,我不好拒絕她。非是敝帚自珍,只是我當初學這門手藝時,跟我?guī)煾蛋l(fā)下重誓不輕易傳人。有道是,萬兩黃金不賣道,十字街頭白送人。”
他看著朱聰說:“老道我沒辦法,只得考一考你,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答的我滿意,我便傳授你功法,讓你通過此次訓練?!?br/> 朱聰伸手示意:“請講?!?br/> 云虛道人問道:“何為道?”
何為道?這個問題問一千個人有一千個答案,誰也說不清。可以長篇大論洋洋幾十萬字巨著,也可以寥寥數(shù)語。
朱聰平時除了觀想,都在參研《道德經》,如何作答,心中早有腹稿。
可是他要的,不是只是回答何為道。還要答得好,答得妙,讓幕后之人,得知自己價值,方可一窺這個古生物研究所,到底要干什么。
云虛道人以為朱聰在思考,寬慰朱聰說:“不著急,慢慢想,只要言之有物即可,重要是有自己的理解就行?!?br/> 朱聰長思完畢,組織了下語言,決定語出驚人,開口說道:“法則即天道?!?br/> 對面云虛道長問道:“何解?”
朱聰說:“我們中國人對道的描寫太過深奧,這點不如西方人。西方的先賢把道推導成一個個公式,來闡述世界的一切,比如解釋物體如何運動的牛頓三定律,再比如解釋天地間物體之間如何轉化的化學方程式。這些就是天道在世間的具體描繪,是法則的數(shù)學表達方式,正所謂法則即天道?!?br/> 云虛道長眉毛緊皺,他一生所學都是古來道經,猛然間聽到別人說西學闡述大道,只覺得荒謬絕倫,但一時間搜遍胸中所學,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只得冷冷的說:“按你來說,我東方之道豈不如他西方之道?”
朱聰心中暗自欣喜,老道士上鉤了,表面則端正坐姿,回答:“并無高下之分,東方對道的描述是提綱挈領,譬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描述的就是道的演化,然而這么說還是太虛了,難以理解。西方物理學家則提出了宇宙大爆炸理論,宇宙是由一個奇點,爆炸生成,這個奇點就是道。《道德經》對宇宙起源,也是道的描述是這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