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明和馬成龍先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然后就跟著書生進了縣衙。
來到會客廳室門口,書生通報了一聲,在得等準(zhǔn)許后,宋啟明才在獨自走進了房間。
廬州巡撫馮玉堂端坐在桌案邊,桌子上放著一盞冒著熱氣的茶水,吳道仁則躬身站在一旁,腦門上浸出了細(xì)密的汗珠,見宋啟明來了忙抬頭求助似的看了他一眼。
宋啟明立刻心中明了,吳道仁肯定是挨訓(xùn)了。一個七品縣令,被巡撫訓(xùn)斥,可想他現(xiàn)在怕到了什么程度。
宋啟明大方而不是恭敬的施禮,說:“小人見過撫臺大人?!?br/> “不必拘禮?!瘪T玉堂瞅了眼旁邊的吳道仁,說:“你先下去吧?!?br/> 吳道仁忙應(yīng)一聲,然后倒退了三步才轉(zhuǎn)身離開,在他出門時,還不忘看宋啟明一眼才把門關(guān)上。
馮玉堂端起茶品了一口說:“還沒吃飯吧?”
宋啟明忙說:“小人不餓?!?br/> 馮玉堂笑了笑,說:“不餓才怪。我聽吳道仁說,你是宋樂山,宋大人失散在民間的兒子。是嗎?”
“是?!?br/> “有何憑證?”
“從小我和娘相依為命,我娘告訴我,說我父親叫宋樂山,在我出生那年進京趕考,后來一直沒有回來。兩年前我娘病逝,我就開始流浪,前些日子到了平安縣,一個偶然的機會聽平安縣鹽商馬成龍說,他的堂兄宋樂山在京城為官,我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就向他詢問,結(jié)果得知如今在京城為官的宋樂山,真的是我生父。開始馬成龍也不信,但他看了我身上的胎記后,也就相信了?!?br/> “什么胎記?”
“一塊紅色的胎記。”
“能否讓我看看?”
宋啟明為難的說:“恐怕有些不雅,因為胎記長在我屁股上。”
馮玉堂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笑了,說:“確實有些不雅。不過,宋大人既然是馬成龍的堂兄,馬成龍也就是你的堂叔,他怎么會不認(rèn)識你?”
宋啟明說:“因為我生父在京為官后,找不到我和我娘,就再妻了。所以我們和馬成龍之前并沒有交集?!?br/> 馮玉堂嘆了口氣,說:“沒想到吳大人在為官前,居然還有這樣一段姻緣。那你現(xiàn)在有何打算?”
“我準(zhǔn)備進京去找我父親,我堂叔馬成龍也是這個意思?!?br/> 馮玉堂點頭,說:“你的確應(yīng)該進京去找生父,宋大人如今還膝下無子,他如果知道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一定會高興壞的。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身進京?”
宋啟明說:“自然是越快越好,但我堂叔最近生意上比較忙,所以還要等些日子。我要自己進京,我堂叔也不放心。撫臺大人,我想問個問題。”
“你問?!?br/> “你和我生父是關(guān)系如何啊?”
馮玉堂放下茶盞,說:“我和宋大人同朝為官,自然是同僚,他比我年長十幾歲,雖然平時來往不多,但宋大人的為人和秉性我還是非常欽佩的?!?br/> “那撫臺大人準(zhǔn)備何時回京?”見馮玉堂面露疑惑,宋啟明忙說:“如果撫臺大人回京早的話,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跟撫臺大人一起回京城,這樣也就不用麻煩我堂叔了,而且我還能早些見到家父。”
宋啟明說的情真意切,絲毫看不出他是在耍心眼。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在平安縣忙完公務(wù),我就會回京,估計要兩三天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