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白團長,前程再大,對我來說并不比幾塊干凈的大洋更吸引我。我自小家里貧寒,小的時候最深刻的記憶就是沒有錢吃飯,整日餓肚子,吃了不少苦。后來長大去當(dāng)了兵,槍林彈雨九死一生地闖過來,混到今天當(dāng)了個少校營長。當(dāng)官之后,眼見別的隊伍的軍官個個因克扣軍餉貪-污受-賄,慢慢地都發(fā)了財。但我在11師,一方面因為11師御下極嚴(yán),很少有機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另一方面也因為我和自己良心過不去,做不出昧著良心拿黑-錢這種事,因此到現(xiàn)在為止,我依然是一個窮光蛋。”
“抗戰(zhàn)爆發(fā)后,我們這些弟兄就發(fā)了宏愿,只要不死,就跟小日本干到底。今天投奔白團長,一方面因為白團長你的撫恤金制度確實非常讓我們心動,但更重要還是抗日護國軍這面旗幟,這和我們跟鬼子干到底的意愿相同,所以我們才甘愿投到你的麾下,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賺更多干凈的錢,打更多該死的鬼子!”
徐長生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倒是讓白飛頗為震動,他當(dāng)即開口道:“好!就為了這句‘賺更多干凈的錢,打更多該死的鬼子‘,我白飛收下你們,并在此向大家承諾,你們的一切待遇與先前的護國軍將士一樣,并且若有朝一日趕走鬼子而你們又沒死在戰(zhàn)場上,那么我一定會確保所有兄弟們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此言一出,護國軍全體爆發(fā)出一陣陣瘋狂地叫好聲。
看著部屬們一個個喜氣洋洋,白飛心里卻沉甸甸的。他在愁什么?愁錢??!雖然之前繳獲了鬼子一批黃金和銀元,但現(xiàn)在隊伍慢慢壯大,總會有入不敷出的一天。
白飛暗忖:看來回頭要想辦法賺錢才行。
胡璉走后第二天,白飛接到第六兵團司令薛岳的電話。電話里薛岳先是將白飛一通夸贊,正當(dāng)白飛摸不著頭腦之際,薛岳說道:“川軍楊森率領(lǐng)20軍正趕來上海,他們一到,立刻與你部換防,現(xiàn)在上海兵員緊張,無法派出援軍,請你務(wù)必在羅店多堅守些時日…”
白飛弄不清楚薛岳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職務(wù),與陳誠等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上下級關(guān)系?但總算明白了薛岳的意思,于是他道:“薛長官,我可以在這里堅守,但我必須把話說在前頭,現(xiàn)在羅店就我護國軍這千把號人,若日軍攻來,能守我自然不在話下;要是不能守,臨機決斷我該退還是會退?!?br/> 薛岳沉吟一下,說道:“這是自然,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大局為重…”
白飛打斷他的話道:“薛長官,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別說了。別忘了我的隊伍叫抗日救國軍,跟鬼子干仗,我們從不落人后,我會盡量守住羅店,但還是那句話,若不能守,該退的時候我也會退?!?br/> 說完白飛就掛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薛岳愣了半天,苦笑著放下電話,對站在旁邊的陳誠和羅卓英道:“辭修、尤青,你們二位可是給我挖了個大坑,這個白飛真是難搞!”
陳誠也苦笑道:“沒辦法,抗日護國軍是獨立編制,我們沒有直接命令權(quán),一切還是要跟他商量。”
羅卓英也道:“羅店現(xiàn)在三面環(huán)敵,僅讓他一部近千人在那里駐守確實是為難他了。我看我們還是盡快協(xié)調(diào)人手…“
陳誠道:“若是能協(xié)調(diào)出人手,何苦多費唇舌還得罪人?,F(xiàn)在只能等等看了,若羅店真的危急,我們在想辦法就是?!?br/> 薛岳道:“我看不如給他調(diào)去一些水泥,也算盡了一些心力,希望他能守到川軍到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