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手中的水杯驀然炸裂,杯中茶水灑落的滿地都是。
水珠匯聚,啪嗒啪嗒的落下,滴答作響,每一道聲音都如同石子一般敲擊在秦嵐心頭。
或許,便是秦嵐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如此失態(tài)。
楊若雪,從始至終和他好像都只是朋友關(guān)系。
如此淺顯的關(guān)系,絕對不至于讓秦嵐露出這副模樣,以至于秦嵐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了。
那個面容秀美,身姿曼妙,充滿了成熟韻味的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深入到了他的內(nèi)心之中。
興許是因為楊若雪心懷民族大義,興許是楊若雪只在他面前展露出來的柔弱和無助,興許是楊若雪為了他的義無返顧。
龍魁看了一眼飯店門口,揮手讓幾名天網(wǎng)強者退了下去。
一名服務(wù)員有些驚慌的來到了秦嵐身前,匆忙的將秦嵐身前的杯子碎片和茶水清掃的干干凈凈。
龍魁不說話,其他人也不說話,秦嵐更沒有開口說話。
他在消化一個消息,楊若雪死去的消息,這個消息可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
讓秦嵐沒想到的是,在許倩之后讓他心生內(nèi)疚的第二個女人居然是楊若雪。
許倩不知所蹤,楊若雪居竟然死了,這未免有些諷刺。
一股濃郁的有些化不開的哀傷把秦嵐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秦嵐眼中淚光閃爍,他是一個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那握緊的雙拳時不時都能夠讓人捕捉到一陣噼啪聲,炒豆子一般,手上青筋暴起,凸出的極為明顯,讓秦嵐看上去略顯猙獰!
坐在秦嵐對面的龍魁輕嘆了一口氣,似乎能夠理解秦嵐此時心中醞釀著的悲傷。
至于其他人,除了對秦嵐捏爆玻璃杯的事情有些詫異以外,便恢復(fù)如初,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嘛!
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會經(jīng)歷令人難以承受的悲哀,那些悲哀只屬于那些人心生悲哀的人,其他人,見到了那種人或許會憐憫,卻是根本就無法感同身受。
“秦嵐,楊若雪的死有我很大一部分責(zé)任,你可以怪我,如果你心里實在是覺得不好受,可以把我殺了,為楊若雪討一個公道!”
秦嵐抬頭望向龍魁,身上殺意驚人,眼中兇光凜然射出,如同利劍。
“龍魁,我托付給你的人你就是這樣保護的嗎?你莫不是以為你身為天網(wǎng)負(fù)責(zé)人,又是龍家家主,我就不敢殺你?既然你一門心思的求死,我就成全了你!”
秦嵐的右手閃電般探出,緊緊的扼住了龍魁的咽喉。
巨大的力道透過秦嵐的手掌傳遞到龍魁的脖頸上,讓龍魁產(chǎn)生了一種沉重的窒息感。
他張開嘴巴,輔助著他的呼吸,可是完全沒有用,窒息感仍舊如同滔天巨浪一般襲來,讓他面色鐵青一片,雙目突出。
若是秦嵐保持那種強大力道遏制龍魁的呼吸,不需要太長時間,龍魁就會被秦嵐殺死。
秦嵐同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殺機澎湃,怒火熊熊,他赤紅過得眼眸死死的盯著龍魁。
龍魁發(fā)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嗽聲極其刺耳,傳入秦嵐耳中,將秦嵐驚醒。
秦嵐驟然松開了龍魁的脖頸,龍魁和他,同時頹然的倚靠著椅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如同兩條溺了水的魚。
“告訴我,楊若雪到底是怎么死的,若是敢有任何隱瞞,我下一次出手絕不留情!”
“當(dāng)初在藏寶之地,你被秦殤逼迫,墜入斷崖,我?guī)е鴹钚〗闱『泌s到,楊消解親眼目睹了你墜入斷崖的那一幕!我根本就不知道楊小姐對你的感情居然那么深重,尚未反映過來,楊小姐便已經(jīng)沖了出去,毅然決然的跳下了斷崖!”
“秦先生,既然你落入斷崖上能夠存活,那么楊小姐一定也會沒事的,她的死訊都是我的猜測,準(zhǔn)確來說,現(xiàn)在的楊若雪應(yīng)該同當(dāng)初的你一樣,屬于生死未卜!”
秦嵐望著龍魁,牙關(guān)緊咬,聽見真相,他心中的悲哀變得更加厚重。
“不,你不明白情況,我落入懸崖活著出來了只是因為運氣好,若雪她不一定會有我這么好的運氣!秦殤,我要了殺了你,這輩子不管你逃到天涯還是海角我都一定會殺了你,給若雪一個交代!”
龍魁望向秦嵐,很想詢問秦嵐他墜入斷崖以后發(fā)生了什么。
可是看到秦嵐此刻的情緒,龍魁便將疑惑壓抑了下去。
“秦先生,秦殤犯下了如此罪孽,必死無疑,我會調(diào)動天網(wǎng)和龍家所有的力量搜尋他的蹤跡,一旦有所收獲,我會在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天網(wǎng)尚有要事需要處理,龍某這就告辭了!”
龍魁來得快,去得更快。
他前來河源市是為了擒拿秦殤,秦殤如今沒了消息,他也沒有在河源省停留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