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的妥協(xié)讓項茂忍不住朗聲一笑,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望著秦嵐,雙目之中盡是欣賞之意,只差將“我很欣賞你”這五個字直接說出來了。
白天他的舉動的確是有些不妥,太過激了一些,在將秦嵐和丁茉香趕出去以后,他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
只不過那個時候后悔也沒用了,秦嵐和丁茉香已經(jīng)離開,事情不可挽回。
但他好歹也活了一段不短的歲月,姜還是老的辣,被他趕走的秦嵐接下來會做什么,他根本就不需要用靈識去探索,就能夠猜到八九分。
所以,才有了他泡茶等待秦嵐的那一幕。
想他項茂,好歹也是一名踏虛境強者,以前再不濟也是東疆五大超級門派之一的五元宗長老,可是在經(jīng)歷了那件事以后,實在是有些膽寒,現(xiàn)在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年,還是有些風(fēng)聲鶴唳,以至于他對其他修仙者擁有了一種近乎本能的戒備。
沒辦法,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他的錯,他只是受人誣陷,然而仍舊遭受了五元宗的全力封殺。
若不是他有些了不得的手段,將追殺他的那群人困在了一方大陣之中,身受重傷的他根本就沒機會逃脫出去,然后機緣巧合被太平村中的村民救下。
這么些年過去了,項茂已經(jīng)不再去想洗刷冤屈一事,過慣了平靜日子,經(jīng)歷了一番生死,讓他看透了一切,喜歡上了太平村這種恬淡生活。
很多時候,他都會忘記他還是一名修仙者,只想在太平村守著,過完他剩下的漫長歲月。
修仙界那些恩怨情仇,打打殺殺,都不關(guān)他的事。
然而即便是他這樣想,內(nèi)心深處還是隱藏著一縷恐懼,他害怕某一天五元宗中的強者找了過來,破壞了他想要過的恬淡生活,毀滅掉他所守護的一切。
那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一件事情。
丁茉香帶著秦嵐來尋他,以他的強悍實力,自然一眼就看透了秦嵐的修仙者身份。
即便秦嵐氣海和識海都有創(chuàng)傷,修為境界也不高,他還是本能的覺得厭惡,沒有動手將秦嵐擊殺,便表示他已經(jīng)很克制了。
他一點都不客氣的將秦嵐和丁茉香趕出去,也讓人可以理解。
“小子,說吧,白天你讓茉香那小妮子帶你來尋我,是為了何事?”
項茂隨意的坐在石凳上,喝了一口熱茶,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他心中對秦嵐雖說有著不少疑問,但他是前輩高人,一股腦的問出那么多問題,豈不是有失高人風(fēng)范。
思前想后,他才作出這樣一問,只是一個問題,卻能夠解決他心里所有的疑惑。
這個提問水平可是有些高了,項茂很滿意。
秦嵐收斂起心中的驚慌,喝了一口茶,才覺得放松了一些。
他認為項茂對他應(yīng)該沒有什么惡意,否則不會單純的對他進行恐嚇,早就已經(jīng)對他出手了。
即便是他自持憑借體魄就能夠抗衡歸一境強者,可面對項茂,秦嵐心里也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就算是他的實力全部恢復(fù),氣海和識海都能夠動用,只怕也不會是項茂的對手。
修仙一途,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越失往后,修為的提升就越困難,修為境界之間的差距就越大。
別看歸一境強者和煉魂境強者之間只是相差一個境界,但就算是一百名普通煉魂境強者也不會是一名歸一境強者的對手。
煉魂境和歸一境之間的差距便是如此巨大,歸一境和踏虛境之間的差距那就更是如同云泥了。
秦嵐認為,對待項茂的時候,他還是將其當(dāng)做前輩高人一樣恭敬才是最妥當(dāng)?shù)姆椒ā?br/>
“前輩,晚輩來找您大致說來是為了幾件事,不過仔細斟酌一下,也可以說成是一件事!”
“挑最簡單的說,年紀(jì)大了,晚上不睡覺可不行!”
秦嵐點了點頭,如實說道:“晚輩在穿梭空間通道的時候不知道是何緣故,空間通道突然炸裂了開來,晚輩遭遇了空間亂流,盡管幸運的活了下來,卻是迷失了方向,所以……”
“打住!”項茂直接打算了秦嵐的話,像是明白了秦嵐的意思,“我說你小子怎么穿著怪異,與我們有些不太一樣,原來是穿梭空間的時候出現(xiàn)了意外才出現(xiàn)在東疆的,看來你應(yīng)該不是東疆人士。”
聽見項茂的話,秦嵐頓時便一陣熱淚盈眶,心中暗道項茂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居然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
他連連點頭,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贊嘆道:“前輩當(dāng)真是洞察事實,一語就道破了晚輩的情況,如此說來,前輩應(yīng)該也知道晚輩前來尋找前輩的目的了吧!”
項茂并沒有回答秦嵐的話,突然起身,回到了屋子中。
很快,項茂就走出了屋子,抖手便將一本古書丟給了秦嵐。
“小子,幸好我是一個見過了大世面的人,家里尚有一些收藏,你的問題恰好我都能夠解決,你帶著我給你的東西離開吧,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