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痛并快樂著
臨窗的大街上,已經(jīng)不像夜里般寂靜,行人依然稀疏,但偶然穿梭而過的汽車,時不時地驚起街邊覓食的飛鳥。
日復一日,太陽的光線慢慢地變得耀眼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被陽光催趕著起床的人們,又在約堡這古老的礦區(qū),尋找著新的夢想。
一早阿芝就來了。鄒師傅看看阿芝,想想昨晚的夢,竟然覺得耳根有點發(fā)熱。
“又有什么壞心思?”阿芝看見鄒師傅的表情有點扭捏,就知道這家伙又有點什么壞想法了,于是用手指托著鄒師傅的臉,湊近說:”老實告訴我?!?br/> 靠近了看,阿芝的皮膚還是像中國人,比較細膩,不像白人都是粗大的毛孔。這點距離連阿芝臉上的護膚品的香味都能嗅到了??纯窗⒅ヂ燥@厚大,性感的嘴唇,鄒師傅的嘴就情不自禁地就嘟著向前向上去親一下。
嘴還沒有親到,房間里就傳來了鄒師傅“哇”的一聲慘叫。
阿芝一手撐在鄒師傅肩膀的傷口處,得意洋洋地說:”讓你耍壞!”
“哇,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最毒婦人心呀,”鄒師傅疼得連說話都喘粗氣,但還是嘴硬地頂回來。
“是嗎?我很惡毒嗎?”阿芝并沒有惱怒,反而笑瞇瞇的地看著鄒師傅。鄒師傅被看得心里發(fā)毛,不知道阿芝下一步又要耍什么手段。
看見阿芝慢慢地舉起了那只肥厚的肉掌,鄒師傅下意識地翻了一下身,讓肩膀躲開阿芝的攻擊。卻不料阿芝伸長了手,一巴掌還是拍在朝上的屁股上。
“我x….”又時慘痛的叫聲,雖然叫聲是如此的慘烈,但鄒師傅心理卻是甜滋滋的。能和自己這樣肆無忌憚地開這種玩笑,這雜色婆的心思,連白癡都明白啦。
算是耍過了花槍,阿芝就到全興餐室打包了魚片粥和腸粉,伺候著鄒師傅吃早飯。吃著家鄉(xiāng)的美食,鄒師傅的兩個眼睛又開始不本分了,有機會的時候總是賊溜溜地在阿芝身上到處亂瞄。阿芝這個中外混血,天生就有著游牧民族的粗獷,發(fā)現(xiàn)苗頭不對,就給鄒師傅來上一巴掌,總能把鄒師傅剛泛起的壞心思扼殺于萌芽狀態(tài)中。
這兩位成年人竟然在這小小的房間里玩起了小孩子的勾當,連鄒師傅都覺得不可思議,激動起來,這小心臟不時還“撲通“幾下。停下來時鄒師傅問阿芝:“你的孩子多大了?”
“八歲了,“阿芝也沒有多想,順口就回答了鄒師傅。
“我聽蝦仔說你是個單親媽媽,孩子的爸爸呢?“
“他爸爸在孩子出生前就死了,是車禍,所以我現(xiàn)在還是和他奶奶住在一起?!罢f著阿芝卻眼角閃起了淚光。
“哦,真對不起。“鄒師傅一只手按著床舷,伸長了另一只胳膊,從桌面上拿過面巾紙,遞給了阿芝。
阿芝抽出一張,揩了一下兩邊的眼角:“你還想知道什么,你就問吧?!?br/> 看來這游牧民族就是豪爽,沒有漢人這么多扭扭捏捏。才認識兩天,竟然就如此大方,表達是如此直接。
阿芝的命也是沒有長好,父母生下她,把她丟下給外婆,就雙雙跑去加拿大了。她等于是跟著外婆長大的,中學沒有畢業(yè)就懷上了同學的小孩,于是奉子成婚。男孩子是一個來自單身家庭的獨子,年少貪玩,孩子還沒有出世,就摩托車飆車出車禍去了。那時候南非的法律又是不允許流產(chǎn),在她家婆的鼓勵下,阿芝還是把孩子給生下來了。自己才剛成年,一下子卻變成了單親媽媽。好在婆婆還好,沒有像其他白人一樣啥都不管,還幫她共同撫養(yǎng)這個小孩。后來還勸阿芝再去找男朋友,要她去尋早自己的幸福。這幾年阿芝也找過兩任男友,但不知道是命運弄人,還是天注定,兩個男友一死一殘,原因卻都是出車禍。再后來就為了賺點錢,遇到了鄒師傅了。
阿芝說的動情,坐在床邊背著鄒師傅在低聲哭泣,鄒師傅卻沉默了。
“我的天啊,這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卻是個劏豬凳??!“想到這兒,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想阿芝,是否有點無恥了。
男人好色,但總要有點擔當把。沉默了一會,爬了起來,從背后擁抱著阿芝,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不用怕,以后有我?!?br/> 這句話,又不知道是否鉤起阿芝的什么傷心事,她轉過身來,抱著鄒師傅,趴在他肩膀上大哭起來。
現(xiàn)在輪到鄒師傅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自己找阿芝是只是為了辦身份呢,還是找個知冷暖的,在南非這段日子有個人照顧生活,但假如很快就能辦好身份呢?阿芝能跟自己一塊回家嗎?自己的家人又怎么去交待呢?還是留在南非,自己從新開創(chuàng)一個新的生活?那國內的三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