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陳說話怎么都這么怪:“你啥意思?你們不住在這?”
“我們還有點事,晚一點再回來,你假如不再出去,我就把房卡拿走。這樣你睏的話就可以安心睡覺了?!?br/> 小陳倒是說的輕松,哪個女孩子會開著房門睡覺的,還好好睡?知道等睡熟了后會有兩個大男人進(jìn)來,能好好睡才怪呢。但已經(jīng)落到這個境地了,也只能暫且相信這兩個毒販子吧?!昂?,房卡你拿著吧!”敏兒遞過房卡,凝重地看著小陳:“明天需要我做的事情,是否會很危險?”
“聽我的,保證一點都不會危險?!毙£惿爝^手來,輕輕地抱了一下敏兒:“你先洗洗休息吧,今天也折騰了一天了,我和蝦哥還有點事,一會回來,再具體跟你說明天的事?!闭f完拿著鑰匙,帶上他的大包小包,和蝦仔匆匆離去。
小陳這硬邦邦的一抱,卻讓敏兒感到了一絲溫暖,愣愣地悵了一會。剛想換個衣服,小陳卻又匆匆開門進(jìn)來,遞給敏兒一雙短棍:“雙節(jié)棍,你睡覺時放在能隨時摸得著的地方,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也沒等敏兒答應(yīng),又帶上門走了。
外面是嘩嘩的雨聲,敏兒坐在床上,想想今天發(fā)生的事,從被房東把行李扔到走廊上,到現(xiàn)在又帶著行李住到這酒店里,那明天呢?稍微拉開了一點窗簾,偷窺似的向外面張望,幾盞射燈,照著圣雄甘地的銅像,明亮的甘地廣場后面的大海,卻是望不見底的黑。
定定地站在窗前,無助地看著雨點在面前的玻璃上畫著不規(guī)則的水痕,眼前,一個個熟悉了臉浮現(xiàn)著,遠(yuǎn)在天邊的爸爸的,好賭的媽媽,尖酸刻薄的老板娘,冷冰冰的校長,還有那些不知道羞恥二字怎么寫的小姐妹的和面目猙獰的房東:“明天要做的事,真的像小陳說的那樣,沒有任何危險嗎?這可是販毒?。〉侥睦锒际莵G腦袋的事情。”馬上轉(zhuǎn)念想來:“已經(jīng)到了睡大街的境況了,沒有別的路可走了?!?br/> 遠(yuǎn)處,一艘船桅桿上隱隱的燈光,向著大海的深處緩緩而去,最后消失了。
海岸酒店就在夏日酒店的旁邊,等于是沿著甘地廣場的相鄰的兩棟建筑。
車停在海岸酒店的停車場,卸下行李,在總臺處開了一間能看到甘地雕像的房間。放下行李后,小陳急忙拉著蝦仔就往外走。
蝦仔不解地問:“干嘛?”
小陳頭也沒回,拽著蝦仔就往電梯走:“去打包個披薩?”
聽小陳回答,蝦仔更不解了:“不是剛才才吃完飯嗎?叫披薩干嘛?”
“趕時間,邊走邊解釋吧!要不太晚了?!?br/> 剛吃完飯就餓了?叫外賣還要自己去打包?蝦仔還真的不理解了,不過當(dāng)過兵的他,服從就是天性,既然雄哥要小陳負(fù)責(zé),那就一切聽小陳的吧。
透過定時劃過的雨刷,蝦仔看見外賣郎披著雨衣,帶著披薩騎著摩托車出門,蝦仔一松離合,車也就輕輕地滑了出去。
雨特大,外賣郎詛咒這鬼天氣和這些該殺千刀的客人,這時一輛小車輕輕地在他的車后擦了一下。
“fuck!”本來這鬼天氣心情就差,現(xiàn)在還讓別人擦了一下。把車停在路邊,看那小車也跟著停了過來,看來開車的是個老實人,既然是老實人,不妨敲一下竹杠。
借著昏暗的路燈光,依稀看到********人模樣的,一左一右地下了車,還打著傘。
“fuckyou,china!”凡事先下手為強(qiáng),大聲總沒錯:“你們會不會開車的,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考到駕照的,難道你們的駕照是在超市里買來的嗎?你看,你們撞壞了我的車,你們要賠償我?!?br/> 一個帶眼鏡的邊擦著臉上的水,邊點頭哈腰地說:“找一個有房頂?shù)牡胤秸f話吧,現(xiàn)在這么大雨,我們怎么檢查你的車?”
也對,找一可以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吧,抬頭望去,前面就有一個公共汽車的候車亭,就那兒吧。
給帶眼鏡的指了指候車亭的方向,那個帶眼鏡的猥瑣地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回到車?yán)?,屁顛屁顛地跟著摩托車過來。
空無一人的候車亭燈光微弱,但還是可以看清楚,除了一道輕輕的擦痕,摩托車基本上沒有任何損壞。
中國人很多都是沒有南非的合法定居,他們怕去警察局,反正大聲找茬,不怕嚇不死你:“你們把我的摩托車撞壞了,你假如不給我賠償,我現(xiàn)在就報警?!蓖赓u郎大聲地說著。
帶眼鏡的慌忙掏錢遞過來,外賣郎手接住,低頭一看:“才500塊,你是要來打發(fā)要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