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張喬娜找到蘇迅,開門見山:“走,跟我去建哥那里?!?br/> “怎么,要請我吃飯?”
“吃你個頭啦,去了就知道?!?br/> “好,跟著你走就是了。”
那天的天氣很晴朗,太陽像一個大蛋黃掛在天上,云彩也泛出些許金黃色,考棚路也不像往常那樣車水馬龍,幾個小販子正向路人兜售各自的東西,王守爾曾經(jīng)上過一次當,那是一個賣手機的,問王守爾要不要蘋果,王守爾說不要,販子說便宜的,一千塊錢。王守爾心想: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好事,一定要經(jīng)得住誘惑。販子故意做出強烈的掙扎,咬咬牙說,八百,八百你拿著!王守爾心想:八百也成啊,反正是個手機,只要能聊天發(fā)視頻就行,更何況是個蘋果。販子鬼鬼祟祟,說,小心點,別讓人家看到。言下之意就是手機來路不正,販子將王守爾拉進一個胡同,剛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又東張西望,說,兄弟,快走,快走,來人了!王守爾只好跟他轉(zhuǎn)移陣地,幾經(jīng)輾轉(zhuǎn),交易成功,販子溜之大吉,王守爾偷著樂,準備看看手機的強大功能,怎么也開不開機,王守爾打開手機后蓋一看,里面塞滿了碎報紙!
蘇迅和張喬娜來到建哥的小店,建哥還在照應(yīng)客人,他們就幫了一會兒忙,直到建哥打掃完衛(wèi)生。
“主要是商量成立樂隊的事?!睆垎棠日f。
“我也正要找你們。”建哥說。
蘇迅聽到這個計劃,無比喜悅:“太棒啦,我們要擁有一支屬于自己的樂隊啦?!?br/> “現(xiàn)在樂隊成員還沒有到位,我們先想一想樂隊叫什么名字吧。”建哥說。
關(guān)于樂隊的名字,他們各執(zhí)一詞,蘇迅想給樂隊取名叫“椿樹”,有一股大自然的氣息,張喬娜想叫“繭”,寓意破繭成蝶,建哥倒是想叫“三色糖”,因為生活中,各自有各自鐘愛的顏色,有喜歡藍色的,有喜歡綠色的,有喜歡紅色的,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生活觀,不同的顏色搭配在一起,這個世界才美麗精彩。
“我覺得ok。”張喬娜放棄了她的“繭”。
“我們顏色不同,到都有共同的理想,生活甜的像糖,所以叫‘三色糖’對不對,好極了!”蘇迅對樂隊名稱進一步解讀。
“對,就是這個樣子,我們反對粗俗暴力,追求滿滿的正能量,糖不但吃到嘴里很甜,也可以給人體補充能量,讓我們做的音樂給人一種元氣滿滿的感覺吧。”
“太棒啦!”張喬娜說:“無它啦,就叫‘三色糖?!?br/> “我印象里‘三色糖’有個出處?!碧K迅一時想不起來了。
建哥回答說:“是一首童謠――月亮月光光,起厝水中央,樹仔欖花開香,親像水花園――”
“月亮月光光,新被席新帳,要睏新門床,月亮月光光,照到大廳門,糖仔餅,擺桌上,愛吃三色糖……”蘇迅和張喬娜不約而同地合唱起來。
這時候的張喬娜心情是有點復(fù)雜的,她想起多年前建哥去看她時的情景,他們站在空曠寂寥的田野中,建哥對她哼唱的就是這段旋律,不過有些悲傷,她明白建哥對她一片癡情,但她對建哥真的沒有太多想法,只是當作大哥,一旦建哥對她過度熱情,她就很拘謹,她真的希望建哥能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把她當妹妹看待,她也希望建哥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愛情。
“還是你做主唱吧?!碧K迅對建哥說。
“好吧。”建哥又想了想,自己的風格和蘇迅有共同的地方,又有不同的特點,這樣也好,或許能摩擦出別樣的火花呢。
“那就這樣定了,建哥主唱兼節(jié)奏吉他手,我做旋律吉他手,貝斯喬娜,貝斯和鍵盤還沒有解決?!碧K迅說。
“可不可以找王守爾來幫忙,他鍵盤可以,然后讓徐尖尖做鼓手,他們一定很愿意?!睆垎棠褥`機一動。
“對呀,怎么把他們倆忘了呢?!碧K迅突然變得很興奮。
“如果需要填詞,找馮久鳳,她的文采不錯?!睆垎棠纫馕渡铋L地看看建哥,“讓建哥來唱,真是不錯的選擇呢。”
“對呀,建哥和她可以拉近距離,進一步切磋填詞技藝呢!”蘇迅打趣道。
“說什么呢,她早把我拉黑了,有一次,她進了一個群,看到我也在里面,撂下一句話,有建哥在的群就是傻叉群,老娘退了!你們知道嗎?我當時是多么難堪,有個群友@我說,她罵你,我們看起來還是挺痛快的,罵得好。你們說我慘不慘,太慘了,就因為發(fā)了一條她看著不爽的朋友圈,就接二連三地罵我?!?br/> “不要介懷,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痛快,她在食堂替你打抱不平,說明什么,說明她還是拿你做朋友的?!碧K迅撫慰一下建哥那顆破碎的小心臟。
“萬一是見義勇為呢。”建哥不相信她那是為朋友打抱不平。
張喬娜進一步點撥:“那天你沒發(fā)現(xiàn)嗎?她的情緒很激動,分明是在保護你呢?!?br/> “我哪敢直視她啊,她的眼神能把我滅了!”建哥想起馮久鳳那藏在眼鏡后面的銳利小眼神,就心有余悸。
“好啦,別給建哥心頭籠罩藍色陰影了,我們談?wù)?。”蘇迅說,“樂隊成員問題算是解決了,接下來的問題是,我們要選一個成員負責采購樂器,這個要等王守爾和徐尖尖到位了,再做商議。”
“好,就這樣吧,有事情還是一起商量好?!苯ǜ缯f。
張喬娜突然感覺哪里不對,想了想,還是樂隊成員問題,一般樂隊只有一個女生,做為吸引歌迷眼球的一部分,現(xiàn)在樂隊多出一個,會不會不和諧?她把內(nèi)心的想法告訴了建哥和蘇迅。
“沒關(guān)系的,徐尖尖打扮偏中性,你屬于長發(fā)飄飄那種,不沖突的,反而給樂隊加分?!苯ǜ缬悬c小私心,他還是很希望張喬娜成為樂隊一員,這樣就更有機會默默地看著她了,默默的品嘗苦澀的愛戀。
“不容易啊,組個樂隊不容易啊,我們要做就做最好,最起碼能簽到公司?!?br/> “我倒是無所謂,只要有演出就好,哪怕再馬路牙子邊高歌一曲?!苯ǜ鐚窘?jīng)紀人什么的不感興趣,只想純粹點。
“對了,建哥,我的表姐杜姍姍在找你。”張喬娜說。
“找我?她現(xiàn)在忙什么的?!苯ǜ缬悬c小意外。
“在海頭一家物流公司上班,她說她有事找你,要不我把她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你?”
“那好吧。”
建哥實在是想不通,杜姍姍為什么會突然想到找她,他很快打消了疑慮,和蘇迅談?wù)摌逢牭钠渌乱?,蘇迅想排練一下樸樹的那首《空帆船》,他選歌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投建哥所好,建哥欣然答應(yīng),蘇迅的唱功不錯,也可以做做和聲,讓這首歌更有聽覺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