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氣
　　
　　李啟早上沒去吃飯，而是溜達了一圈，測試了一下自己觀察“氣”的能力。
　　
　　他看見了，河流之中有水氣。
　　
　　這些氣，在城市之中流動，將城市里的陰氣帶動，匯入河中，然后一起帶走。
　　
　　他可以看見，街邊露宿咳嗽的乞丐，身體里，還有呼吸中都摻雜著病氣。
　　
　　應(yīng)該是病氣，他不認識，瞎猜的。
　　
　　正常人身上都有陰陽二氣，同時有著衛(wèi)氣，營氣，生氣等等等等，很多氣摻雜在一起，但他根本分不清楚。
　　
　　這就像是一片森林，看上去郁郁蔥蔥，就只是一片綠而已，但只有深入其中，才知道森林其實是一片生態(tài)系統(tǒng)，擁有無數(shù)的物種，動植物數(shù)量多不勝數(shù)，根本不可能每樣都分清楚。
　　
　　氣，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原子一樣，是這個世界所有物質(zhì)的基本組成部分，所有東西都由氣構(gòu)成，氣的性質(zhì)決定了物質(zhì)的性質(zhì)。
　　
　　只可惜，《祝》這本書里并沒有詳細描述氣的原理，只是寫了一些關(guān)于祭祀或者修行常用的氣的性質(zhì)和如何利用的手段。
　　
　　據(jù)書里說，道門才是研究氣的專家，巫道在這方面就較為遜色了。
　　
　　李啟一邊散步，一邊研究腦子里的那本書，如饑似渴的學(xué)習(xí)其中的知識，他知道，這是他以后的安身立命之本，所以一點都不敢懈怠。
　　
　　而他也能看得到，自己閱讀這本書的進度條……
　　
　　當(dāng)然，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緩慢。
　　
　　看了早上起床緊急閱讀的三個鐘頭，又在外面仔細看了兩個鐘頭，進度條還是0%。
　　
　　也就是說，連0.1%都沒讀完。
　　
　　這本書到底記載了多少東西啊……真就是大型資料庫唄？
　　
　　估計真得讀個一年半載以上了。
　　
　　他這么閱讀著，等到太陽徹底升起。
　　
　　然后，整個城市都活了起來。
　　
　　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去城外，有的從城外進來，拉車的馬夫，給各個店鋪送貨的伙計，裊裊升起的炊煙，整個城市，一下子就活了起來。
　　
　　織女開啟了自己的紡織機，農(nóng)夫扛著鋤頭走了出來，店鋪開門，官府敲鐘，所有人都醒來，礙事忙活自己一天的生計。
　　
　　夜間的城市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而現(xiàn)在，它醒了。
　　
　　李啟被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
　　
　　氣！直沖云霄的氣！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但，就是如此震撼。
　　
　　仿佛是一頭震天巨獸正在蘇醒，它身上的氣，是那么的宏偉，那么的可怕，直沖云霄。
　　
　　天空中的星宿之氣都無法比擬，地上的地祇之氣也只能退讓，無數(shù)人的氣，構(gòu)成了一道獨屬于自己的，有著難以形容的壓力的氣。
　　
　　這個該稱呼什么……人氣？
　　
　　李啟仿佛看見了，律法，規(guī)范，人心，活力。
　　
　　這些氣，按照一定的規(guī)范，緩緩運行，支撐起了一座“城”！
　　
　　城，不是一堆建筑物放在一起，就叫城。
　　
　　城，以盛民也，如黍稷之在器中也。
　　
　　李啟第一次那么直觀的理解了“社稷”二字，同時更清楚了什么叫做“城”。
　　
　　“這……這，這就是，人道？”李啟在這樣的威勢下，忍不住自言自語，可卻不自覺的有些結(jié)巴了起來。
　　
　　他很聰明，幾乎立刻就從自己讀過的書，還有之前和祝公子所說的人道與巫道之爭里得到了線索。
　　
　　他猜測，或許可以叫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