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你說誰永垂不朽?!”
譚師傅臉上帶著微微地怒意,像他這般半只腳踏入棺材的人,最忌諱有人用這種詞匯來夸贊或者形容他。
這明顯是在晦氣譚師傅,顯得非常沒有禮貌。
“譚師傅,我現(xiàn)在改名字了,我叫沈默。”
譚師傅捏著手中刻刀,板著臉回道,“我哪管得了你改不改名字,我問的是你剛剛的晦氣話是何意思?”
沈默無奈的搖搖頭,也不多做解釋,只見他單手一揚(yáng),凈化技能發(fā)動(dòng),乳白色的圣光將那些同樣怒目而視地學(xué)徒們罩住,下一刻他們都化作星光殘影,消散不見。
如此夢(mèng)幻般地情景,令譚師傅臉色不由一變,握住刻刀的手忍不住的微微顫抖,這對(duì)于木雕大師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地情況。
“他們···你··這是什么情況?”
沈默靜靜地看著譚師傅,“什么情況,譚師傅您應(yīng)該問問你自己?!?br/> “問我自己?”譚師傅滿臉詫異與驚愕,他不知道沈默這些話都是作何用意,為什么要問他自己,問自己什么?人為何會(huì)化作星光?
沈默見譚師傅還未明白過來,緩步走向那件百鳥朝鳳圖,一只手輕輕撫摸在木屏上,感受著陣陣溫?zé)醾鬟f到手掌上,令人說不出地震撼。
可就在下一刻,這件百鳥朝鳳圖卻是詭異地自燃起來,它沐浴在熊熊大火中,劇烈燃燒,那股溫?zé)嵋沧兊每裨昱c瘋狂,像是擇人而噬地野獸,想要將沈默吞入腹中。
沈默手臂升起乳白色圣光,完全隔絕掉火焰的灼燒,輕輕一壓,那件百鳥朝鳳圖便化作齏粉消散不見。
再次見到如此玄幻的場(chǎng)景,譚師傅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牽動(dòng)一下,他錯(cuò)愕地站在原地,雙目空洞無神,喃喃低語,陷入回憶。
“火,百鳥朝鳳,我,死了?!”
沈默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您想起來了?!?br/> “我想起來了,那是一場(chǎng)大火,突如其來的大火,我為了她,不顧勸阻沖入火海,然后····”
譚師傅手中的刻刀掉落在地,同樣化作星光消散不見,他原本實(shí)質(zhì)化地身體也開始隨著他的精神劇烈地浮動(dòng)起來,變得虛幻與縹緲。
“您雖然死了,但您對(duì)這幅百鳥朝鳳圖的牽絆,讓你不舍得離開人世,所以,您幻化出這里的一切,想要繼續(xù)完成您生前的作品,只可惜,憑借您的鬼力,這些都只不過是虛幻罷了。”
沈默坦言,隨著他話音落下,四周的青磚瓦房已經(jīng)變成滿目瘡痍地廢墟,倒塌地房梁,落盡地灰塵,一切都顯地破敗與凄涼。
譚師傅片刻錯(cuò)愕之后,不由地仰天苦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不幸,又似乎在玩味自己的堅(jiān)持。
沒了,什么都沒了。
他再也沒有辦法拿起刻刀,他再也沒有辦法撫摸原木的紋理,他再也沒有辦法沉浸在雕刻地樂趣之中。
他該走了。
換做一般地縛地靈,他們很難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但譚師傅被沈默點(diǎn)醒之后,他的魂魄變得虛幻與透明,這是擺脫縛地靈的束縛,即將步入輪回地情況。
大師不愧是大師,他自己悟了。
就在譚師傅即將歸入輪回之際,沈默阻止了他。
“譚師傅,我能幫您?!?br/> 譚師傅魂體一滯,“你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