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周奇就是她的眼線了。
直到現在,她都沒對太玄宗產生什么歸屬感,可如今被當下的流言蜚語這么一鬧,她反而不得不去想今后的處境了。
如果不出意外,她在被李承濟拖累致死之前,恐怕都要為太玄宗賣命。好在,李承濟給了她一個令人側目的身份。
不過,這身份尊貴是尊貴,但身處高位,難免會受人蒙蔽。接下來,她也是時候要好好經營自己的手中的權利了。
回到清微宮,見了李承濟。這個時辰,他已經自己煮了藥液,沐浴完畢,此時殿內滿室殘余的藥香。
梁沁本想著打完了招呼就回去睡覺,卻被身患嚴重失眠癥的李承濟給叫住了,非要在大半夜給她交代宗門事務。
“……大典的事,你和景元一起主持。景元負責臺前,你負責幕后。”
所謂幕后,只是掌握一下總體的流程和方向,不用親自做事。這樣還好,她是個懶性子,最怕干活。
“但遲早是要把你推倒前面去的,我太玄宗的首席弟子,總要讓世人看到。借著此次焚滅蜃珠的大典,你也要適當在前面露露臉。”
梁沁打著哈欠點頭:“哦,知道了,還有什么事嗎?”
李承濟搖頭,“罷了,你回去睡吧?!?br/> 得到解放的梁沁一骨碌從蒲團上站起來,朝門外走去。然而走到門口,她卻又停下了,轉過來問:“師尊,咱們假設一下,您若是在我煉化了偃骨之后隕落了,是不是我就能繼承你的衣缽,成為太玄宗的宗主?”
李承濟直勾勾的看著她,差點兒把梁沁看毛了。
“你還真敢想?”
“有什么不敢的,我魔帝都做得,你太玄宗的宗主為何做不得?”
李承濟哀嘆一聲說道,“等你成功煉化后再說吧?!?br/> 梁沁不滿:“看來你壓根就沒打算讓我繼承你的宗主之位呀?”
李承濟反駁道:“你到如今不也沒把自己當做太玄宗的人嗎?”
這話讓梁沁無可辯駁,認輸,扭頭就走人。
回到清月閣,梁沁隔窗望著天幕上的如眉彎月,右手摸上懸掛在腰間的靈獸袋。
“……不就是被幾道天雷給劈了么?至于睡這么久?”梁沁手捧靈獸袋,忍不住的喃喃說道,“真是沒用,就你這樣還想飛升上仙?”
她想象著小鴉的神態(tài),習慣性的自言自語。
“什么?你說我無能?你以為我愿意拜自己的仇人為師?這不是形勢所迫嘛。我這叫能屈能伸,裝得了大尾巴狼,做的了縮頭烏龜,那才能成就大事?!?br/> 嘆息一聲,然后泄氣,“你說的對,我不能就這樣任仇人擺布?!蹦呐滤皇浅鹑?,也不能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手里。
她仔細想過了,要擺脫這一切,唯一的辦法,依然是魔骨傳承。
她絕對不相信自己能煉化偃骨,而若不想給李承濟陪葬,只能再次獲取魔骨傳承。
由于獲取魔骨傳承需要舍棄自身骨肉,在魔骨井內凝練魂體,重塑真身。從理論上說,舍棄自身血肉,就是連偃骨也能一塊兒舍棄,自然可以幫她擺脫了偃骨的控制。然而,事實是否如此,還需要驗證。
這偃骨既然是與李承濟的神魂相連,放在她身上,難免也已經嵌入了自己的神魂里面。
另外,她如今可沒有絕對的自由身離開太玄宗,若要繼續(xù)前往魔界的行程,還需要一番計劃。
脫離太玄宗,必須一舉成功,否則,那李承濟說不定就會讓自己永遠失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