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個一點也不過分的條件,而且柳隨風(fēng)這一席話,實在令人難以拒絕得了,李秀寧是很欣賞面前這個男人的。
風(fēng)雅而不虛偽,真實而不做作,從容而進(jìn)退有度,逍遙而不放縱,冷靜而又極其炙熱。
短短的片刻相處,給予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仿佛如昔日在多情山莊瞧見多情公子侯希白的時候那樣,實在令人生出耳目一新的感覺。
不過相對于多情公子侯希白的含蓄,柳隨風(fēng)的這種風(fēng)雅與瀟灑頗顯得極其鋒銳,簡直就如一口極其有靈性的寶劍,令對方不能不真誠以來,以心瞧心。
李秀寧從不是個做作的女人,雖然她的確有這個資本。
既然這三個條件在她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李秀寧隨即便坐在柳隨風(fēng)面前,演奏起了古箏。
箏聲如流水,清脆悅耳至極,只不過李秀寧的古箏聲中居然帶著一種男兒豪情的金戈鐵馬,尸山血海的味道,實在是獨樹一幟。
同日同時同刻。
蕭淚血回到了昔日和木雞、韓章最后一次相見的小巷,抵達(dá)了小屋。
這是個很暗的屋子,即便是推開了屋門,屋中也沒有什么光亮。
蕭淚血是個殺手,即便已經(jīng)很久不殺人了,但也喜歡了黑暗的環(huán)境,黑暗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可這一次推開屋門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感覺到了死亡。
可蕭淚血很冷靜,一點也不慌張,一雙死灰色的眼眸很平靜望著小屋中大片的黑暗地域,慢慢道:“很好,你果然來了。”
“是的,我來了。”黑暗中發(fā)出了一道沙啞的聲音,這道聲音給人的感覺仿佛就是刀劍在摩擦一般,說不出的尖銳而刺耳,更令人心頭生出一陣可怕的寒意。
“昨日司馬超群擊殺韓章、木雞的時候,我剛剛抵達(dá)長安城,也正好瞧見了那一幕?!?br/> 他的聲音雖然令人情不自禁生出一陣寒意,可給人的感覺卻說不出的平靜,仿佛世上一切的生死都只不過是尋常不過的事情。
蕭淚血也很平靜,聲音也很冷淡。
“這本就是計劃之中的事情,也沒有什么好意外的,明日我、跋鋒寒、高漸飛會取下楊堅的人頭?!笔挏I血:“我希望你也能辦成那件事,我不希望木雞、韓章的血白流?!?br/> “我更擅長殺人,這件事你應(yīng)當(dāng)交給高漸飛或者跋鋒寒去做?!蹦侨死淅涞溃骸八麄冸m然算得上是高手,可若是殺人的功夫,他們比不上我?!?br/> 這是一種自信,
他說出這一番話甚至給人感覺仿佛世上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殺人的造詣上能及得上他一樣。
這是一種非凡的傲氣。
一個人若沒有非凡的本事,是不可能擁有如此大的傲氣。
這個人顯然就是這種人。
蕭淚血冷冷道:“第一,跋鋒寒、高漸飛他們已經(jīng)在大鏢局的視線之下了,唯有你在昨日兩場激戰(zhàn)之中入了長安城,沒有被發(fā)現(xiàn),因此你算得上是完全隱形的;第二,即便司馬超群卓東來知道你來了,那他們怎么可能想得到一個殺人的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第三,任務(wù)的分工、你、我、木雞、韓章早已經(jīng)決定好了,如今情形沒有發(fā)生變化,任務(wù)也不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