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入房間內(nèi)的時候,陳淵猛然睜開了雙目,身上的金漆緩緩隱入肉身之內(nèi)。
精壯的肌肉呈流線型,極具美感。
一夜修行,陳淵用了大半的雪玉膏,終于是將雙臂徹底的煉化完全了。
這時候,陳淵才明白蘇紫悅所說的欠她一個人情是什么意思,因?yàn)檫@雪玉膏確實(shí)的不凡,效果驚人!
一夜時間便讓陳淵完成了四分之一的煉骨修行,且還沒有留下什么后患,不像是吞噬丹藥,還會積郁丹毒影響根基。
如果將剩下的雪玉膏全部用完,陳淵能在煉骨這個層次前進(jìn)一大步,省卻了他不知多少時間。
可惜了,如果此物不限量供應(yīng),估計(jì)幾日時間,陳淵就能將全身筋骨洗煉一遍,不過他也沒有奢求太多。
雪玉膏這種絕對是極難得到的靈物。
能被蘇紫悅贈得一瓶,已經(jīng)是極大的幸運(yùn)了。
起身下床,陳淵走到小院,開始一板一眼的揮起了刀,每日揮刀,是他每天雷打不動的基礎(chǔ)。
雖然也學(xué)得了趙家的六合刀法,但拔刀術(shù)這門刀法對陳淵的幫助還是極大的。
確切的說,這不是一門刀法,而是一式刀法。
極具爆發(fā)力,是瞬間分生死的殺人技!
陳淵很看重這一式刀法,是以從未有過松懈。
連續(xù)揮刀八百次,陳淵的身上已經(jīng)冒起了一層細(xì)汗,將長刀插在地上,走到墻角,端起一大缸涼水從頭澆到底。
一個字,爽!
穿好官服,跨好腰刀,陳淵關(guān)上了小院的大門,朝著周記包子鋪?zhàn)呷?,要了八個肉包,和一碗豆腐腦,陳淵囫圇吞棗似的迅速解決了戰(zhàn)斗。
吃好喝好,陳淵將慈恩寺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大致的告訴了周芳父女,周誠也就是周仲死去的那個小兒子尸身估計(jì)是找不到了。
這里可沒有什么dna檢驗(yàn),能夠從一堆殘破的尸骸中找到他們的親人。
對此,周家父女雖然有些難受,但也有了這個心理準(zhǔn)備,只是痛罵了幾句那些該死的邪教妖人。
他們只是普通人,就算是憤怒又能如何呢?
莫說是他們,就算是陳淵自己大伯的尸身照樣沒有找到,一具具散落的枯骨如何辨別?
“人沒事就是好的,那些邪教妖人也被鏟除的差不多了...”陳淵笑了笑,隨后,將幾枚銅板放到桌子上轉(zhuǎn)身離開。
普通人過普通的生活就挺好。
江湖太危險(xiǎn),沒多少人情世故,全都是打打殺殺!
“淵哥兒...”
看著陳淵離開的背影,小芳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
陳淵轉(zhuǎn)頭望去。
“沒事兒,改天再來吃啊...”
“好?!?br/>
......
......
平安縣縣衙。
陳淵將昨日堆積的事情處理了一遍,陳淵喚來了一個比較信任的屬下,給了他一個拇指大小的木雕,準(zhǔn)備讓他去府城一趟帶給岳山。
在平安縣衙,陳淵可不止王平一個心腹,以他的心性,必定是會收買一些人手的,再加上陳淵幾次做事都比較公允。
捕房內(nèi)的捕快還是很信任他的,也愿意為他賣命。
陳淵雖然貪,但他看不上捕房內(nèi)的仨瓜倆棗,他的貪都是對縣城內(nèi)的富戶來說的。
至于那顆木雕,則是岳山臨走之前送給陳淵的小玩意,不值錢,算是一分心意,臨走之前,岳山告訴陳淵盡快決定的時候,陳淵就表過態(tài),
如果他有意進(jìn)入巡天司,但自身又走不開的話,便會讓人將這東西交給岳山,由他前去稟報(bào)章玄章大人。
如果無意的話,只當(dāng)此言沒有說過。
對此,岳山也能理解。
平安縣剛剛剿滅了一處無生教的分舵,身為捕頭,陳淵想抽出身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此事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你現(xiàn)在立刻去城南買一匹馬,換上常衣...”陳淵將銀子扔給了面前的年輕捕快,神色凝重的叮囑道。
“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將此事辦好?!?br/>
那捕快立刻拱手抱拳。
“這一點(diǎn)本捕還是相信你的,回來之后,你可以在縣衙三門刀法中任選一門修行...”陳淵笑道。
“多謝大人?!?br/>
捕快一臉的欣喜神色。
“嗯,去吧?!?br/>
“卑職告退...”
那捕快剛剛走出門外,迎面便碰到了一臉凝重的王平急匆匆的趕來,二人對視了一眼,沒有任何言語交流。
走入大堂內(nèi),王平緩緩來到陳淵身前,低聲道:
“淵哥兒,出事了!”
看著王平有些焦急的模樣,陳淵臉色瞬間轉(zhuǎn)為沉靜,問:
“出了何事?”
慈恩寺剛剛被剿滅,按理來說,不可能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昨晚那個枯瘦男子還死在了蘇紫悅的手中。
但他也知道,既然王平這么一副模樣,那很可能就是出事了。
王平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早上,去送飯的捕快發(fā)現(xiàn)柳家兄妹死在了牢房?!?br/>
陳淵瞳孔深縮:“死了?”
他只是命人將他們兩個羈押在捕房下面的牢房之中,雖然有些懲戒,但眼下可沒有想過取他們的性命!
他之前為了安撫柳雙河,全力對付慈恩寺內(nèi)的無生教妖人,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他,會盡力保他們兩個的命。
本來是準(zhǔn)備多拖一段時日,等到自己實(shí)力足以匹敵柳雙河的時候再對柳家動手,沒想到,他們居然死了!
他們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淵沒有多少準(zhǔn)備,而且,柳家兄妹死在捕房之內(nèi),不用想也知道柳雙河一定會暴怒異常。
陳淵將承受來自柳家的報(bào)復(fù)!
霎那間,陳淵便想到了此事的后果。
雖然他不懼柳家,但這種被人陰的感覺,很讓他不爽!
“他們是怎么死的?”
陳淵面色陰沉。
“中毒而死?!?br/>
王平如實(shí)道。
“有沒有查出是誰干的?”
雖是這么問,但陳淵心下已經(jīng)鎖定了背后是誰。
能輕松控制捕房內(nèi)的捕快,對捕房了如指掌,還對柳家的基業(yè)覬覦,這個人已經(jīng)在陳淵的腦海中呼之欲出了!
王平遲疑的看了一眼陳淵,低聲說:
“我問過當(dāng)值的捕快,昨晚淵哥兒咱們離開捕房之后,縣尉大人身邊的徐平和吳玉山去過一趟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