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衣!”墨白雪語氣激動,然后上去抓住白蛇君的衣領(lǐng),道:“妖怪!你還敢回來?”
白蛇君一把拍開墨白雪的手,道:“不是你在陛下面前力諫,必須把我這個妖怪捉拿回來嗎?”
“必須將你捉回來以儆效尤,你的改革失敗了,支持你的先帝已經(jīng)死了,除了你,誰還能擔(dān)這個責(zé)任!”墨白雪一字一句說得擲地有聲。
白蛇君笑道:“當(dāng)年我的確失敗了,但清算豈會來得如此之快?你早就在暗中做好了準(zhǔn)備,只等著先帝駕崩,為什么,當(dāng)年你我也算素有交情,我的改革之道你雖有異議,卻也同意了一部分,為什么要暗中意圖除我而后快?”
“因?yàn)槟闶莻€妖怪!”
“你早知道了!”
一句話將墨白雪堵住了。
白蛇君步步緊逼,沉聲道:“你知道了我是個妖怪,你不過是個凡人,你怎么看出來的?!?br/> 墨白雪沉默不語。
白蛇君眼神犀利,道:“是有人告訴你的,誰?”
墨白雪終于沉不住氣了,只說道:“當(dāng)年的太子,如今的陛下。”
惠凈道:“阿彌陀佛,陛下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墨白雪嘆了口氣,道:“還是等從十多年前說起,當(dāng)年尚為太子少傅的我沒有關(guān)注到陛下的心境,他當(dāng)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自然會心生芥蒂,久而久見便偏信上了神鬼之事,也就是那個時候,陛下的府上請來了一位幕僚?!?br/> “便是那黑蓮真仙?”白蛇君問。
墨白雪點(diǎn)頭道:“正是,那黑蓮真仙當(dāng)真有些本事,顯露了些神通后,太子對他深信不疑。”
惠凈口誦佛號,道:“柔來的百姓只知道那黑蓮真仙是五年前那場大疫時來到的,卻不知他十年前早就在柔來了,那場大疫恐怕也是出自他手。”
白蛇君道:“自賣自夸,人前顯圣,好個妖道?!?br/> 墨白雪接著道:“關(guān)于那場大疫,我也有疑問,只是我一個凡人識破不了他的手段?!?br/> 白蛇君冷笑一聲,道:“我再問你,陛下,先帝他是怎么死的?”
墨白雪頓了頓,道:“的確是病死的,這一點(diǎn)惠覺長老可以確定?!?br/> “我不信?!卑咨呔龜蒯斀罔F道:“我不信這么巧,我的改革剛剛進(jìn)行到重要的時刻,先帝就病亡了!”
墨白雪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道:“惠覺師父可以斷別術(shù)法,卻不精醫(yī)理,當(dāng)時太醫(yī)的診斷卻是無誤,先帝是病故的,但那病卻是疫病!”
白蛇君聞言瞳孔放大,道:“疫病,什么樣的疫病就病死一個人?”
“所以,五年前我就明白了,那是這黑蓮真仙的手段,是他串通了陛下,害死了先帝?!?br/> “墨白雪!”白蛇君一把抓起墨白雪,口中吐出三尺長來的分叉舌頭,狠狠道:“身為臣子,你居然坐視弒君兇手高坐龍椅,放任兇犯禍亂國家?”
墨白雪絲毫不懼白蛇君的妖魔模樣,反而怒道:“白輕衣,是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飽讀了經(jīng)書就可以治理國家了嗎?你的改革太理想,太天真了,那樣下去只會害得我柔來分崩離析的!”
“國家孱弱,皆因爾等!爾等便是讀了經(jīng)書又有何用?做個啃食國家棟梁的蛀蟲,你們不是讀書人,只是讀了書的賊子,爾等非是圣人,只是大盜!”
“錯,錯,錯!圣人之道是讀給人看的,用來治國無用,治理國家豈能照書上教的道理,你一意孤行,仗著先帝庇護(hù)大肆改革,卻沒過后果,你便不是個妖怪,老夫也要阻止你!”
白蛇君氣道:“好,便算我之錯,那先帝呢?先帝何辜?”
說到這里,墨白雪的語氣平靜下來了,他道:“先帝是個賢君,只是錯用了你,除此之外,是個很好的皇帝?!?br/> 白蛇君眼神冷漠,道:“所以你便默許了,默許那殺父弒君的賊子當(dāng)了皇帝,幫兇的妖道做了國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