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道人道:“老子化胡經(jīng)乃是那不成器的王浮偽造的,你們不知?”
虎頷須髯的道士道:“太上道祖在上,你竟敢污蔑他老人家?”
林虛道:“王浮原為佛家弟子,后入玄門,因與佛家有嫌,與僧人帛遠(yuǎn)論道時捏造了化胡經(jīng),此事早有定論,你便是親自去問老君也是如此?!?br/> 山羊須道士瞪大眼睛,吼道:“我不信!”
林虛沒好氣道:“這有甚不信的,那按此說,佛祖和老君乃是同一人了,你們覺得佛祖和老君是同一人嗎?”
三道士相互看了一眼,那眼窩深陷的道士道:“我不管,反正我們兄弟三個不和和尚住在一起!”
李郝左右為難,剛想開口道:“幾位道長都別吵了……”
九宮道人道:“還敢枉自稱是修正法的道士,我看你們經(jīng)典都沒看懂幾本!”
“放屁!”山羊須道士紅了脖子,道:“來,考考!太上忘情錄還是道德經(jīng),還是黃庭經(jīng)?”
九宮道人道:“我都不屑考你?!?br/> 眼窩深陷的道士道:“好啊,兄弟,有人想動手啊?!?br/> “來就來,兄弟三個怕過誰?”
山羊須道士一馬當(dāng)先頂在前面,眼窩深邃的道士隨后趕上,那虎頷道士雖未說話,但也微微側(cè)身處在一個可以發(fā)難的位置。
三個道士手掌心俱有隱雷轟鳴。
九宮道人冷笑一聲,符箓飛出,手訣隨時要掐,林虛也微微前傾,陰虎陽龍?jiān)诘ぬ飪?nèi)咆哮不止。
五人俱是玄門真修士,如今卻是劍拔弩張。
善士李郝見情況不對,不敢再勸,急忙往后退去。
這時府外走來一個人,見了此狀,高聲笑道:“幾位道友好雅興,這么好的天在這里練干瞪眼哩?!?br/> 眾人朝聲音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女冠走來。
卻是生的好看,有詞為證:
黛如秋水,面若玉,酥體無瑕似沐。未有胭脂,羞煞了,多少紅妝濃畫。細(xì)指芊蔥,衣冠融雪,不同人間客。絳唇微笑,落花吹至眉眼。
李郝見了來者急忙相迎。
“秋水道長,久違,久違了?!?br/> 那女冠原來道號秋水。
秋水謝了李郝,又走到五個道士中間,笑了笑如春風(fēng)拂面,道:
“幾位道友,眼睛不乏嗎?還瞪著呢?”
九宮道人冷笑一聲,率先收了符箓,三道士見狀也將手中隱雷藏起。
秋水笑著起手,一一行禮道:“坤道秋水,見過諸位道友了?!?br/> 乾為男,坤為女。
林虛起手道:“貧道凌虛子起手?!?br/> “道號九宮,見過了。”
三道士也起手道:
“我乃虎道人。”
“我乃羊道人。”
“我乃鹿道人。”
秋水道:“幾位道友,既承了這位李善士的禮遇,為何要在人府上喊打喊殺的呢?著實(shí)失禮了?!?br/> 虎道人道:“不是我們兄弟三人失禮,只是這兩野道士非得挑釁?!?br/> 九宮道人冷笑一聲,不做回應(yīng)。
林虛站了出來,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
秋水聽罷吟吟笑了,道:“我道是什么化不開的仇,解不了的冤呢?!?br/> 轉(zhuǎn)身對著李郝道:“李善士,記得你在城東還有一別院?”
“是有。”
秋水指了指三道士,道:“你既不愿這三位道友離去,將他們請到別院去住不就好了,那里清凈?!?br/> 言下之意,沒有和尚。
李郝恍然大悟道:“是啊,是我之錯,三位道長,我這就安排你們住過去?!?br/> 三道士暗通了下想法,然后起手道:“既然如此,我兄弟三人也不好駁了善士一番心意了?!?br/> “至于這兩位道長且先和秋水道長再此飲茶,我先將三位道長送過去,再來見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