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清頗為尷尬,他心里是不想和東廠的人走的太近,江半夏一人也就算了,這下對面坐了個東廠出來的千戶,這要是被有心人看去,他就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喝點(diǎn)?!膘硺穾蜅钜磺鍖⒕茲M上,他對楊一清的態(tài)度同江半夏差不多,帶著拉攏的性質(zhì)。
朝中站隊(duì)拉攏一個己方十分重要,但也并不是非某個人不可,所以斐樂對楊一清更多的是審視。
楊一清將酒一口悶下,他喝的太急被嗆了個正著。
斐樂朗聲笑道:“楊大人,豪爽!”
說完斐樂從身上掏出一個繡花荷包拍在了桌上,而后往前一推,徑直推到楊一清的面前:“這是周姑娘托我捎來的。”
楊一清十分驚訝,他拿起荷包看了一圈,的確是周馥馨的手筆。
同桌的江半夏與何喬倚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八卦的味道。
“打開看看吧?!膘硺分噶酥负砂骸爸芄媚餃?zhǔn)備了些東西給你?!?br/> 楊一清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荷包有些大而且裝得鼓鼓囊囊的,他順著上面縫合的線將荷包拆開,里面居然疊著兩張銀票!
“周姑娘怕你路上沒錢花。”斐樂道:“這兩張銀票一張是周姑娘給的,另外一張是曹喜公公給的?!?br/> “曹喜公公讓我捎話給你,既是一家人他也不忍心看你在外沒得著落,讓你多保重,他和周姑娘會在京城等你回來?!膘硺吩捠切χf的,但楊一清的臉卻逐漸變了顏色。
“曹喜公公還說了,那幾個不聽話的兒子他已經(jīng)罰過了,等楊大人回京,他就帶人上門來賠罪。”斐樂將曹喜的話帶到。
表面上看是曹喜在警告楊一清,但從另一方面說,這是在同楊一清強(qiáng)行拉關(guān)系。
閹人與娼妓同屬賤類,楊一清有這樣的親戚對他來說就是出身上的污點(diǎn),他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日后想要融入到清流文人中,這層關(guān)系就是頑固的絆腳石。
楊一清僵著臉道了謝,他這是被威脅了?
“老大?”何喬倚見江半夏眼神飄忽,以為人喝醉了。
江半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用眼神虛指了門外,只見縣丞鬼鬼祟祟的伸頭在望。
“他怎么在這里?”何喬倚小聲道:“鬼鬼祟祟,該不會是要干壞事吧!”
縣丞拉住跑堂得小二給了他幾枚銅板問道:“孫家大少爺在哪個雅間?”
小二掂量著手中的銅板偷偷給縣丞指了二樓最里面的那間屋子:“剛上去有一會兒了?!?br/> 縣丞左右瞄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他,提起衣擺就上了二樓。
“孫老板?”他小心翼翼地敲了二樓雅間的門。
敲門聲不大,但卻嚇了孫璞一大跳,他縮手縮腳的盯著他大哥不敢說話。
“是縣丞?!睂O璋聽出了縣丞的聲音,他親自起身開門,一開門就迎上縣丞堆笑的臉。
縣丞拱手問好后就被孫璋讓進(jìn)屋,這進(jìn)去一看嚇了一大跳,孫家的二少爺還有張家的寶貝疙瘩怎么都在!
原本雅間里的氣氛就十分壓抑,縣丞一進(jìn)來縮手縮腳的光陪了笑。
“請坐?!睂O璋伸手請道:“不知縣丞來找在下是為何事?”
他親自倒了一杯酒遞給縣丞。
縣丞忙接過酒杯放在自己面前,他搓了搓手道:“是有事...想問孫老板的意思?!?br/> “哦?”孫璋一挑眉毛道:“縣丞大人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