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寒氣逐漸往南,此時已過深秋,但天氣卻是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涼。
洛陽城里的大街上,落葉漫天飛舞,人影稀疏,偶爾會跑出來一兩個人清掃這個殘肢枯葉,不過掃了一會兒,便是開始跑到某個角落里偷懶......
整個洛陽城,就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平日里已經(jīng)變成了死一般的沉寂,就算白日也少了很多的人影,仿佛一座鬼城一般,再無當(dāng)初的那般熱鬧繁榮昌盛的景象。
看了看街道之前那稀疏的人影,陸偉不禁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噴嚏,然后緩緩走向了荀府。
來到荀府,荀府的大門之外,依舊還是只有原本的那兩個守衛(wèi),他們一見到陸偉,便是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直接讓陸偉走進(jìn)了荀府的大門。
如今的荀府,亦是再無往日的鼎盛,諾大的一個府邸,雜草叢生,但卻是因?yàn)榧竟?jié)氣候的原因,這些雜草也是逐漸枯萎......
走在青色的石板路上,陸偉不禁心中感慨,如今的荀府,再無往日的輝煌。
荀攸的叔父荀彧還關(guān)在牢里,不知道荀攸此時又是各種心情。
很快,陸偉便是來到了荀攸的書房,此刻的荀攸還正在讀書。
“荀攸少爺?!标憘ヒ蛔哌M(jìn)書房,便是直接對著荀攸開口道,畢竟如今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好了,陸偉也不會在意有沒有打斷荀攸正在做的事情。
而荀攸抬起頭來,也并沒有在意:“陸公子,你來了?!?br/> 沒想到,荀攸似乎早有預(yù)料陸偉的到來,這讓的陸偉再次感到有些詫異。
“你知道我要來?”陸偉問道。
“呵呵呵......是為了并州刺史丁原的事吧!”荀攸笑道。
“額......”陸偉一愣,不過旋即也明白,自從今日早朝結(jié)束以后,丁原的歸來的事情早就在整個洛陽城給傳遍了。
因此,他這才匆匆忙忙地跑來找荀攸。
“嗯,既然你知道丁原的事情了,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若是我們想要除掉董卓,是不是可以借助丁原的影響力和勢力,扳倒董卓?”陸偉開門見山,直接將自己心中的的想法說了出來。
“如何借助?”荀攸面無改色地看了一下陸偉,問道。
“嘿嘿嘿......我這不是來問問你嗎?既然如今丁原與董卓不對付,那我們?yōu)槭裁淳筒豢梢越璐舜笞鑫恼?,讓丁原去解決董卓,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啊,還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我們與丁原既然都想除掉董卓,那我們......”
“非也!”正當(dāng)陸偉談及此事的時候,荀攸一口將其打斷,然后繼續(xù)說道:“丁原此人,并不想除掉董卓?!?br/> 聞言,陸偉心中滿是疑惑,不禁連忙問道:“怎么可能?”
荀攸看了看那神情格外詫異地陸偉,淡淡一笑:“雖然對于董卓來說,丁原乃是一個必除之人,但對于丁原來說,并非如此。
真正想要除掉董卓的人,乃是晉陽侯張揚(yáng)?!?br/> “晉陽侯張揚(yáng)?這是怎么回事?”陸偉那疑惑的表情,頓時變得極其的不明白。
“嗯,陸公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晉陽侯張揚(yáng)大批籠絡(luò)正在受到董卓排擠的朝臣,與他們有過多次的接觸,并且還書信于并州刺史丁原,不過這并不代表丁原要除掉董卓。
而如今董卓在新皇帝陛下面前逐漸失去信任,因此陛下這才召回丁原,借以平衡朝堂之上的平衡。
但不管是對于陛下來說,還是對于丁原來說,他們其實(shí)真正希望的,都只不過是想要壓一壓董卓,但卻并不會想要除掉他。
畢竟,涼州戰(zhàn)事吃緊,而董卓又手握涼州和洛陽兩大兵權(quán),若是此時董卓出現(xiàn)問題,恐怕整個大漢王朝的根基就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損害,而如今河北袁紹勢力逐漸壯大,若是此時大漢王朝本身出了問題,恐怕......會有亡國之事?!?br/> 陸偉聽著荀攸的解釋,心頭不禁開始震撼了起來,不準(zhǔn)痕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他還是皺緊了眉頭,繼續(xù)問道:“那......荀攸,難道我們就這么放任董卓嗎?你......叔父的事,又該怎么辦?”
聞言,荀攸也是不禁黯然失色,他思索了片刻之后,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繼續(xù)說道:“按照如今天下的局勢,短時間內(nèi)董卓絕不能除掉,不然就會損傷整個國家的根基,大漢王朝恐怕也會因此變得禍亂,而我們......也就成了歷史的千古罪人。
不過......我們雖然不能除掉如今的董卓,但我們可以先逐步瓦解董卓的勢力,待到合適的時機(jī),再除掉他也未嘗不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