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飄笑笑:“你們這樣想很對。對了,呂側妃的后事——”
衛(wèi)啟慧輕嘆:“她家里人都沒了,也沒什么族人親人,又沒個一兒半女的...后事榮光。”
也只是榮光這一下,可人都死了又有什么用。
云不飄心道,呂薔特意弄的這背景吧,生怕自己走后又牽連到哪個背了因果。這下干凈了,人一埋,誰也不欠誰。
衛(wèi)啟慧兀自道:“她生前,王爺多寵她啊,幾乎天天都去看她,這才一個月,王爺——”衛(wèi)啟慧苦笑:“王爺心懷大志,不是兒女情長之人?!?br/> 別看玉臨陌時時緬懷,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真正深愛的人沒了該是怎樣的絕望崩潰。
她自嘲:“所以呀,來來去去,只要我是王妃又何必在意,倒是沈妹妹...我不如她。”
云不飄心道,若你知道呂薔是怎么回事,估計更受不了。
婚姻情感的事,她不知怎么安慰,只能拍拍她的手:“叔讓我安慰你,不然,我?guī)闳ノ夷亲商???br/> 衛(wèi)啟慧失笑:“我哪有那樣脆弱,只是感懷而已。而且,力氣變大后,心底似燒了一把火,氣性就大了,總是容易生氣?!?br/> 還有這副作用,以前沒聽說啊,體質差異吧,不過家里尋芳幾個也沒什么呀,多些時日就好了。
衛(wèi)啟慧跟她說別的:“有個事,想征詢你意見。”
云不飄示意她說。
“我想做事業(yè)?!?br/> 事業(yè)?什么事業(yè)?
“女子作坊?!?br/> 作坊?女子?
云不飄詫異,她叫道:“太沒想到了,我以為你想做的會是女子書院?!?br/> 衛(wèi)啟慧莞爾:“覺得書院那等文雅的我才肯沾手,作坊和我身份不符?”
云不飄毫不避諱的點頭:“是?!?br/> 衛(wèi)啟慧吃吃的笑:“書院的事,我想過,畢竟京都女子書院是現(xiàn)成的例子,我的身份,再向宮里討個好,八九成能辦成。”
然后呢?
“沒什么意思?!毙l(wèi)啟慧回想起自己入學的那些經歷,當時針鋒相對別苗頭,現(xiàn)下想來卻是寡淡又無趣,關鍵,自己辦一所那樣的學院,沒有靈魂。
既然要干,不如干些刺激的。
只招收女子的作坊,一聽就高難度,想想都刺激。
她興致勃勃:“你覺得如何?”
云不飄能覺得如何呀,她一個外來物種,跟她熟的就這幾個人,當然是順著自己的熟人說呀。
“我覺得挺好。”
“好,那我就去和王爺說,說是你的意思?!?br/> “...”
好吧,敢情不是征詢她的意見,是拉她來扛鍋的。
衛(wèi)啟慧是這么勸玉臨陌的:“聽府里人說,咱家下人家里摩擦不斷,大打出手竟成了家常便飯。我想,王爺對府中多有管束尚且如此,遑論外頭。那些不知禮的,流血更是時時發(fā)生。沖突起因,無非是女人力氣大了,不安分了,覺得自己有了話語權,將三從四德拋在腦后。這么不安于室,就該讓她們認清男人們在外打拼有多辛苦,讓她們自己嘗嘗在外謀生養(yǎng)活一大家子的艱辛。吃了現(xiàn)實的苦才知道有男人在前遮風擋雨是多么幸福。”
“這是給她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我想著,既是為了她們好,為了她們家里能恢復寧靜,那便不能發(fā)生不可挽回的事情。做個工坊,只招女子,從根源上杜絕不好的意外。再讓人給她們好好講講女德?!?br/>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反正女子不能有私財,她們賺了錢還不是上交家主,也能減輕家里的負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