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心中疑惑不解，可這一認(rèn)親，詫異的又多了霍二太爺父子。
“你爺爺就住在曲陽？”霍二太爺十分驚詫。
曲陽縣城離濱江縣城三十里，那個(gè)霍太爺所在的南山村離縣城三十里，加起來就是六十里。
不足百里的距離，同胞兄弟兩個(gè)繁衍生息，兩下不相往來。
霍五心中也充滿疑問：“當(dāng)年第五家被通緝，二叔祖沒有被連累？”
“當(dāng)年我才六歲，對(duì)外說是夭折，寄養(yǎng)在叔叔家，你曾祖父也避到南邊去了……后來朝廷取消了通緝，你曾祖父才回來，‘過繼’我為嗣子……當(dāng)年你祖父也回來過，后來又走了……我以為他去了南邊，誰會(huì)想到他就在曲陽……”霍二太爺十分唏噓。
霍五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詢問起兩村械斗之事。
霍二太爺指了兒子道：“都是他這糊涂東西，聽了人慫恿，故意生事……應(yīng)該是有人要探你的底，你不用顧忌咱們家，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霍池神色訕訕，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霍五四下里打量，道：“堂弟、堂侄們?cè)趺床灰�？�?br/> “都走了，昨天走的，我打發(fā)他們?nèi)ソ鹆炅�！”這下訕訕的是霍二太爺：“先頭還以為有人想要扯第五帥的大旗，才說什么霍家人不霍家人的……我這心里不安生，就打發(fā)大林送全家過江，就你這堂叔死心眼，說什么也不肯走……”
至于霍二太爺，年逾古稀，自然不愿離開故土。
可老爺子不走，總要有人侍奉膝下，霍池不走，也是孝道。
霍二太爺詢問其霍太爺生前事。
霍五說了，率領(lǐng)流民落戶南山村，四十三年前“病逝”。
霍寶卻是心下一動(dòng)，四十三年前？
老爹出生那一年。
至于霍太爺?shù)膬簩O，霍二太爺也詢問起來。
霍五少不得也說了，生五子。
五房繁衍生息，至今傳承到第五代子孫。
子輩五人都沒了，因天災(zāi)人禍的緣故，如今孫子一輩只剩下兩人，曾孫輩兩人、玄孫輩四人。
霍二太爺聞言，不由老淚縱橫：“大哥比我強(qiáng)，你前頭幾個(gè)叔叔都夭折了，只站住這一個(gè)不成器的……他生了大林、二楠兩個(gè)，二楠去年害時(shí)疫沒了……你侄兒那輩，原本男女五人，時(shí)疫過后只剩下兩個(gè)大的……”
濱江因地利緣故，可以緩解旱災(zāi)；可像時(shí)疫這樣的天災(zāi)，卻是避無可避。
“霍家其他人呢？”霍五道。
“我還有個(gè)隔房的侄子，就是你曾叔祖那支的，如今還同咱們?cè)谖宸�，開春就搬去了金陵，你兄弟他們就是投奔那邊去了。還有一房出了服……”霍二太爺?shù)溃骸皯Z恿你叔叔的，就是他們這房……他們有閨女嫁到陵水去，之前只說是尋常人家，這兩月鬼鬼祟祟的，多半是同那邊的白衫軍有勾搭！”
霍五望向霍池。
霍池小聲道：“他們大丫頭說的人家是韓家，現(xiàn)在在陵水說了算，是柳元帥的外家……人人都說，柳元帥最遲秋里就南下……”
霍五道：“那之前械斗的大榕村？”
“都是陳家領(lǐng)頭的……那陳舉人恁不是東西，去年開水渠引水，明明可以繞路，為了省幾十兩銀子，偏從咱家福地過，不就是仗著是侄子是縣尉，故意欺負(fù)人？如今咱們霍家也有靠山了，怎么就不能斷了他的水？”
濱江縣尉沒死，這人身手能力都不錯(cuò)，行事也看得過去。
要是沒有他帶了六百縣兵穩(wěn)定治安，老縣令再好的政令在這災(zāi)荒年也行不通。
霍五愛才，也為了賣好老縣令，沒有殺濱江縣尉。
只是人也沒有留在濱江，由林瑾壓著，送往滁州了。
霍五聞言，不由皺眉。
誰不曉得“窮秀才、金舉人”，擱在尋常人家?guī)资畠摄y子是大事，可舉人家真不當(dāng)差這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