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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萬物,予取予求,但凡想得到其一,就必然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蚴乔趭^,或是血淚。想要練就一門本事,哪個是不要經(jīng)過千錘百煉?讓你隨便念個幾遍的咒法當(dāng)然也有,得拿你的小命交換!平時自詡有些小聰明,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說你蠢還冤枉你了?”
青子這女人平時冷冷清清,說話不多。今天難得一次說了這么多話,雖然語氣嚴(yán)厲,咄咄逼人,我卻反而沒有興起任何逆反心理,只是覺得是像個孩子做了錯事,在低頭聆聽家長教訓(xùn)。
以前跟三叔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每次做錯事后,三叔也會板起臉教訓(xùn)我。不過這老家伙表面上雖兇,但骨子里對我寵的緊,早被我給摸得透透的。所以他雖然擺出一副嚴(yán)父的樣子,我卻一點都不怕。只不過我雖然愛跟他頂嘴,但他說的話,我還是很聽的。
但青子卻不一樣。也許是在南疆古墓的那段經(jīng)歷,對于她,我打開始就有一種敬畏感。此時見她話雖說得嚴(yán)厲,但其實是因為我犯了大錯,她像個家長一樣在不厭其煩地教訓(xùn)我。
對這種有些陌生的感覺,很是有些喜歡。
現(xiàn)在想起來,之前她把我丟在太陽底下暴曬,并不是什么懲罰,而是因為我陽氣耗損太厲害,只是竟然扒掉了褲子,什么都看光光,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作的什么怪模樣,還不服氣是不是?”
聽到青子冷冰冰的聲音飄過來,我猛地清醒,原來剛才想著想著,又是歡喜又是害臊,不由自主地臉上就古怪起來,慌忙態(tài)度端正地大叫服氣。
青子看了我?guī)籽?,就不再理我,徑自回房去了。我在那邊站了一會兒,又把手里那本薄薄的冊子翻到那篇“回陽咒”看了幾眼,想起之前在井底,不禁心有余辜。也幸虧是運氣好,沒有在井底就暈過去,否則此時井里已經(jīng)多了一具死尸。
正想得入神,就聽里頭叫了一聲:“什么時候吃飯?”
我這才驚覺,抬頭一看天,太陽已經(jīng)開始偏西,都快過了午時了。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都沒吃過飯,也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趕緊應(yīng)了聲,就去廚房一通忙活。
吃飯的時候,我扒了幾口飯,偷瞧了青子幾眼,見她修長的眉毛舒展,似乎并沒有為之前的事情氣惱,就問:“什么是正一派???”
青子慢條斯理地吃著飯,沒有搭理我,過了半天才回了一句:“這都不知道,平時學(xué)的都是些什么?”
我臉一紅,我自打一出生就呆在我們那個小山村里,接觸最多的就是各種尸體。田老師算是我們學(xué)校里最有學(xué)問的,但人家也不會跟我說什么正一派啊。
“那人也沒跟你說過?”青子夾了一根青菜吃。
我微微一愣,立即就明白她說的“那人”是指的死人臉。我不禁有些語塞,其實對這死人臉我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連話都沒說過幾句,至于他的背景和來歷,更是一概不知,只得含糊地說了一句:“嗯……不太熟。”
青子停下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奇怪。
“跟你不太熟,就把全部家當(dāng)都給了你?”
我被她看得有些別扭。不過經(jīng)她一說,想想還真是這么個事。自打第一次見到死人臉,我就一直在他手底下吃虧,不過從他留給我的那一箱子?xùn)|西來看,恐怕還真是他所有的家底。
青子也只是略微有些錯愕,很快就把目光從我臉上移開,放下碗筷,喝了一口清茶,說:“正一派是個道家教派,道士你總歸該知道的罷?”
我聽得臉一紅,雖然我是個土包子吧,但道士什么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青子也沒理會我,徑自又說下去:“正一派源于漢末的天師道,是道家的一個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