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檸給顧奕南發(fā)過短信后,站在門外的馬哥就來敲門。
晏檸專注于跟顧奕南說事情,被敲門聲嚇了嚇,僵著臉抬起頭,看向門板背面。
馬哥那把破鑼嗓子透過門板傳來:“你好了沒有?這是今晚最后一次換班,要是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br/>
原來馬哥是要趁著換班時間把她弄進去,晏檸深知個中利害,連忙應答:“我馬上出來?!?br/>
從凳子上抓回錢包,晏檸開門前又抗拒地扯了扯裙擺。
把門打開,馬哥一瞅見她手中的物品就皺眉。他粗聲粗氣:“三樓有規(guī)定,服務員不允許帶手機?!?br/>
晏檸將錢包跟手機壓實在身上,急聲說:“這怎么行啊?”她一會兒還得靠手機聯(lián)系許嘉熠,沒法舍棄。
馬哥一臉陰郁,該是覺得她事兒媽。
晏檸不肯退步,“手機必須要帶。”
馬哥沉眉吐氣,轉頭看向后方的區(qū)域,目光投在一張堆著雜物的辦公桌上。
看了一會兒,他單手插袋走過去,站穩(wěn)在辦公桌前伸手拿了一卷透明膠帶,再折返回來,把膠帶遞給她,“系腰上。”
接過膠帶,晏檸又匆匆走回更衣間。
旗袍側面有拉鏈,晏檸雙手捏著鏈頭拉片往下拉,讓她得以將錢包藏進衣服里??伤乃姆椒降腻X包個頭偏大,難以隱匿。
晏檸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再一次割肉,心疼地將錢包舍棄了。她把證件、車鑰匙、手機等拿了出來,纏上透明膠帶,再粘在自己的后腰處。
更衣間里沒有剪刀,晏檸將膠帶拉長了一些,張嘴用牙齒把膠帶咬斷。
把剩余的膠帶丟到凳子上,晏檸將身上的粘好,再將旗袍拉鏈復原。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不會露餡后,才打開門出去。
為了節(jié)省時間,馬哥已吩咐別人給她準備好了一個果盤,現(xiàn)被他單手托在右掌中。
晏檸快步朝大門口走去。
馬哥將托盤端給她,晏檸連忙伸手接住。
“快走,時間沒多少了?!瘪R哥邊拉開門邊催促了一句,大步往電梯方向前去。
晏檸端著果盤跟在他前后,一雙腳快速邁著才能勉強跟得上。
來到前室,剛好有電梯來了,兩人前后腳入內。
電梯門合上,馬哥抬手按了三樓按鈕,收回手之際,回頭看向站著在角落里的她,提醒:“出去之后,鎮(zhèn)定一點,端好手中的果盤,視線不要亂瞟,也不要出聲說話?!?br/>
從踏進電梯開始,晏檸渾身游走著一股緊張感。她點頭如搗蒜,表示知曉。
談話間,電梯停穩(wěn)在三層??粗娞莅窗嫔系臄?shù)字,晏檸雙手不自覺用力地抓緊托盤。
電梯門應聲開啟,馬哥輕車駕熟地走在前方,晏檸緊追其后。
門外頭站著兩位保鏢男,均與馬哥認識。見他來了,多嘴一問:“老馬,上來做什么呢?”
馬哥停步,晏檸也默契地停下,低頭站在馬哥身后。
馬哥跟保鏢男聊起天來,偏頭疼的語氣:“別提了,有客人在包廂發(fā)生不愉快,這不需要過去送個果盤招呼一下。
正值剛換班,保鏢男尚不知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便信以為真,連忙道:“那趕緊去吧!那些大佬們不高興,一會挨罵的還是咱們。”
馬哥笑了笑再次啟步,晏檸相繼跟上。
通過前廳后,兩人沿著走道往前走。
晏檸踩在厚重的地毯上,眼睛還是沒忍住亂瞟了一下。
三樓這邊講究私密性,走道上幾乎看不到服務員??粗喈斃淝?,但晏檸堅信,只要推開任何一扇包廂的門,里頭定當是另外一種醉生夢死的場景。
跟著馬哥左轉右拐的走了一路,抵達了過道的盡頭處,馬哥止步站在一道門前。
晏檸抬頭看過去,門上寫著“清潔間”三字。
馬哥推開門,里頭收拾整齊,左手邊設有簡易櫥柜,右邊則是一整面貨架,上方擺著不少的清潔用品。
馬哥入內替她拉著門,待她走進來后,才將門合上,并上了倒鎖。
這果盤端得晏檸手都酸了,她上前將果盤輕放在櫥柜的案臺面上。才放下,馬哥就走了過來,又端起果盤走至邊上的垃圾桶,將那盤美味的水果全部倒至了桶內。
將碟子放回到托盤里,馬哥靠在櫥柜上,抱著手臂說話。
“出了這扇門后,我們之間的交易就到此結束。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但你要是連累了我,我第一個不放過你?!?br/>
馬哥放狠話,無非就是警告她不準亂說。晏檸都懂,但沒人喜歡威脅的話,她故意調皮一笑,沖他道:“那你得保佑我沒被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