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千多單,李天南從一點鐘就開始忙碌,每兩個小時都要回家一趟,把這兩個小時內(nèi)產(chǎn)生的訂單信息拿走。
在廠里,老爹準(zhǔn)時出現(xiàn),雖然臉上紅紅的,像是喝了酒,不過干活很正常,大概是沒有喝多少。
今天到賬了七十萬,他留了十萬塊在直通車?yán)锩妫O碌亩嫁D(zhuǎn)到了銀行卡。
他不會把錢全部拿出來,因為目前行情不錯,哪怕老爹在江州找的渠道不行,他也差不多能通過淘寶把倉庫的貨給賣掉。
到時候直接跟老爹的廠子走賬就行,畢竟這筆錢是他的,沒必要拿到廠子里面多走一遍流程。
個體賣家,不用交稅,走老爹廠子的帳,哪怕有一定的免稅額度,最后肯定還是要交幾萬塊稅的。
因為老爹回來了,所以快遞費這邊他也不用管,老爹自然會重新談一個合理的價錢。
哪怕前面的單子價格不變,后續(xù)的單價肯定也不能收五塊,怎么都得降點。
“我后悔了,前幾天答應(yīng)你入就好了?!?br/> 胡剛看著門口堆積如山的箱子,心里最終還是把后悔的話說了出來,萬一李天南同意了呢?
“胡叔,現(xiàn)在我做不了主了,這生意被我爸接手,想入股,你得去找他談?!?br/> 其實李天南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別人入股,前幾天就是想著胡剛肯定不會冒險,就隨口開了個玩笑。
現(xiàn)在他老爹知道了真正的利潤跟行情,誰想插手都是做白日夢。
“下次,下次再有投資的機會,記得喊我。”
胡剛可不敢去找李萬里,擺明了要搶錢,被打死都有可能。
“行啊,去江州上學(xué)的時候要是發(fā)現(xiàn)啥商機,第一個找胡叔投資?!?br/> “那就好,對了,曹國富想要收購燕子月餅廠的事老爺子知道后專門調(diào)查了一下,本想直接撤了他的位置,但張艷親自給他求情,結(jié)果老爺子生氣了,說要跟她斷絕關(guān)系?!?br/> 聽到這話,李天南一點也沒有感覺多意外,以曹國富的能力,吃死張艷還是很輕松的。
只是沒想到,這樣他都不死?
只要被踢出了黃國食品,張家老爺子有無數(shù)辦法可以弄垮曹國富。
七點半,單子全部完成,李天南目送著裝車?yán)?,這才往家里走去。
剛走幾步,準(zhǔn)備在路邊打車,突然間電話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一個最不該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
“曹叔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跟一個家伙撕破臉后,對方主動打電話過來,這種感覺很奇怪。
“天南長大了。”
曹國富莫名其妙的說了這么一句。
“當(dāng)然,十八歲零兩個月了,再不長大,恐怕下半輩子都得當(dāng)個瘸子?!?br/> “呵呵,還在想著那件事呢?其實我早就想過,事后給你一千萬作為補償。”
如果不是上輩子的經(jīng)歷,李天南或許還真信了他,畢竟這個家伙敢當(dāng)面承認(rèn)。
“一千萬,很多嗎?”
“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錢,天南你也是,前幾天,是你距離一千萬最近的日子,恐怕以后不會再有了?!?br/> 李天南想笑。
曹國富專門打電話來惡心自己?
他突然間覺得自己高估了曹國富,一個失敗后打電話惡心對手的人,遠(yuǎn)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厲害。
“要那么多錢干什么,過的開心不就好了。曹叔幾個億的身價,其實在我看來也就那樣,而且將來誰知道,萬一這也是曹叔身價最多的幾天呢?”
李天南用同樣的話回應(yīng)了曹國富。
“張家拒絕了我的方案,你應(yīng)該參與進(jìn)來了吧?”
“算不上吧,我相信以曹叔的實力,這種小伎倆應(yīng)該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br/> “確實影響不大,不過你在這件事的表現(xiàn),確實讓我有點始料未及,或者說刮目相看。以后大學(xué)畢業(yè)了,可以考慮來我手下辦事?!?br/> “這個……我學(xué)的是護(hù)理,只會給病人服務(wù)?!?br/> “……”
那邊的曹國富沉默了幾十秒鐘。
被李天南嗆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看來我們沒得聊了,本來還想跟你商量一下,我這里給你準(zhǔn)備了一百萬,問你想不想要。”
“曹叔出手,就一百萬嗎?還真不匹配你的身價?!?br/> “你……你根本就不懂,等你在社會上碰的頭破血流,你就知道一百萬代表著什么了。什么尊嚴(yán),面子,跟錢比起來,統(tǒng)統(tǒng)一文不值!依依對你來說毫無作用,換一百萬,你賺大了?!?br/> “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講。”
“你說!”
“我今天才花了四百萬,把她留在我們家,曹叔,你的路走窄了!”
“你……”
曹國富覺得自己的智商被李天南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
十八歲的小孩,口氣倒是不小,張口看不上一百萬,閉口就能拿出四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