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里的蒙汗藥是誰下的?”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皆是看著將來,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片刻后,一個侏儒走了出來。他對著楊立深深一禮,而后恭聲道:“楊莊主,小人神行太保周廣?!?br/> “是我在他們的酒里下了蒙汗藥,本想著將幾人放倒后獻給莊主,奈何…奈何卻被發(fā)現(xiàn)了?!?br/> “啪”的一聲悶響,那侏儒的身體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才砸到地上。
他的臉瞬間腫的老高,一個紅色的掌印清晰可見。
楊立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對著雅間的方向深深一禮。他恭聲道:“前輩恕罪,此事并非在下指示,還請兩位前輩多多包涵?!?br/> 他等待了片刻,見雅間中沒有聲音傳出,便再次開口道:“希望前輩不要阻攔在下拯救小兒,我代表北武盟在此謝過了?!?br/> 說罷,他一甩袖袍負手而立,如鷹隼般的眼睛怒視著將來,眼中那瘋狂的殺機毫不掩飾。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宗師再強也不能因為這小子惹眾怒,這可是一個不慎便得罪半個武林的事。
將來微微一笑,手中墨淵刀往上一提,那楊齊山的脖子上就出現(xiàn)一道血口,鮮血順著墨淵刀的血槽緩緩流下。
“你到底想怎么樣?”
楊立雙眼噴火,但他還是壓制了自己的怒氣,問出了這句話。
將來眉毛一挑,冷聲道:“我這人小肚雞腸有仇必報,讓下毒之人把毒酒喝了,我才會跟你談條件?!?br/> “否則…”
他沒有把話說完,替他表態(tài)的是楊齊山的一聲慘叫。
楊立瞥了一眼地上的周廣,他沉聲道:“去喝了!又死不了?!?br/> 周廣顫聲道:“那藥量我一個人喝光會死的!我…”
沒等他說完,楊立的劍就刺穿了他的喉嚨。鮮血從口中涌出,周廣致死也不敢相信,楊立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自己。
“楊莊主!你太不把我們這些散修當人看了!”
一名道士裝扮的老者上前兩步怒斥楊立,可他的四周瞬間圍滿了數(shù)名楊立的狗腿子。
老道冷喝一聲,甩了甩手中的拂塵。他環(huán)視四周后,朗聲道:“不想當狗的跟我走!”
場中頓時人影攢動,人流將圍住老道的數(shù)人撞開后,徑直朝門外走去。
“我看誰敢走?”
楊立身后的一名周天境高手怒喝了一句,卻被楊立揮手打斷。
楊立道:“這些想著混水摸魚的人留在這也沒用,留下反而可能壞事。”
“可他們走后把如今的情況散播出去怎么辦?會武在即,各大門派紛紛趕往太阿山,我擔心有人前來攪局。”
那人眉頭緊鎖,說完心中疑慮便不再吭聲。
楊立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看向將來道:“放人吧!”
“哈哈哈哈!你當我是三歲的孩童不成?”
將來眼睛一瞇,冷聲道:“楊莊主,如果你想救你兒子的性命,那就立刻殺了他們三人?!?br/> 將來的聲音在大堂中回蕩,這冰冷無情的話語讓人后背生寒。
楊立側過頭,如鷹隼般的眼睛看著木柱下的祖孫三人,眼中殺機畢露卻久久不語。
片刻后,他對著身邊之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人心領神會,毫不猶豫的開口道:“請楊莊主不要再猶豫,我們的晚輩都被那賊子當做了人質。用他們三人的性命,換武林未來的希望是這三人的福氣?!?br/> 此話一出,場中的附和聲連成一片。許多無恥之徒想借此機會,攀上風波莊的高枝。
楊立伸出雙手示意眾人安靜,之前那冰冷的眼睛變得溫柔且憂傷。
他清了清嗓子,而后語重心長道:“諸位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楊某實在于心不忍?!?br/> “我與歐陽兄是至交好友,子木和子琪是我的晚輩。我楊某人,怎么可以用他們的性命去換我兒子的性命?”
不得不說,楊立真的算是一方梟雄。這幾句話讓他說的聲情并茂慷慨激昂,很快就點燃了在場眾人的情緒。
他象征性的擦了擦眼角,繼續(xù)道:“諸位要清楚,那賊子劫持的不僅僅是我楊某人的兒子。更多的是各門各派的天驕,是江湖未來二十年的希望??!”
“歐陽兄,算我楊某人對不起你。你就當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這世間萬民,可好?”
話到此處,已經(jīng)不用楊立出手,他身后的數(shù)人早已提刀走向了歐陽離祖孫三人。
場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歐陽離的身上。
“扶我這把老骨頭起來!”
這一聲斷喝,低沉中透著瘋狂。那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來犯之人,像極了寧可戰(zhàn)死也要護住幼崽的猛獸。
危難當頭,幼崽沒有聽話。他們露出了稚嫩的獠牙,用年輕的身體組建起看似堅固的屏障。
一名周天境高手不屑一笑,他低聲嘲諷道:“歐陽離,躲在小輩身后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嗎?來?。⑽野。 ?br/>